打眼一看就知道,裴老大這是又出事了……
臉色不好,人憔悴得厲害。對上她的臉,就下意識逃避。
當即皺眉:“那遭瘟的方家又欺負你了?”
她這話,一點沒客氣,當著全家人。
眾人都尷尬,二房嬸娘李氏忙道:“小輩都先去忙,娘娘晌午能留一頓午膳嗎?我?guī)е齻內ヮA備!
裴時沅點頭:“有勞嬸娘!
李氏忙道不敢,帶著人就出去了。裴時沅在娘家時候跟這個嬸娘關系也還行,不是特別好,也沒什么大的齟齬,就平常的嬸娘和侄女的關系吧。
屋里留下的只有老夫人,夫人,裴時淺和裴時沅,寒月。
“怎么一回事?”裴時沅皺眉:“方家瘋了?”
這個時候,方家再去虐待裴時淺,就不合理了,明擺著裴時沅得寵。
方家不管從哪個方面想,都不該這么做。
“唉!绷菏蠂@了一口氣,難以啟齒。
老夫人也搖頭:“真是找了這么一戶人家,造孽啊。那方玉清,外頭養(yǎng)了個外室。本沒人知道,只怕他老子娘也不知道,結果那外室有了身子,這都八個月了。眼見得瞞不住了!
“哦?方玉清想把人納了?”裴時沅挑眉。
“若是如此也罷了,他……他是要把人納了,還要……要大丫頭把那孩子認作是自己的。說大丫頭這些年都不曾生育,只怕是生不了。說是找郎中瞧了,懷的是男胎。就要把那孩子充作是家里的嫡子。大丫頭自己還沒生育呢,這一來,就養(yǎng)了外室子為嫡長子了……將來她自己生了孩子,還要矮一頭?”梁氏氣的厲害:“大丫頭怎么就不能生了,要不是他們禍害,之前你大姐姐也不會小產啊……”
裴時沅深吸一口氣,她勸自己,眼前這幾個女人,她們生長的環(huán)境就是這樣的,遇見事兒,第一反應是忍耐。
不要生氣,她們沒見過別的生活方式。別怪她們。
舍不得怪她們,那就怪別人好了。
勸了自己幾句后,裴時沅道:“母親聽了茂侯家的事吧?”
“是,這事我一直沒機會跟娘娘說,我娘家那邊知道了,也叫人去跟茂侯家里說了,我們家與他家并無什么關系,親戚也遠得很!绷菏馅s緊道。
“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說的是與茂侯家和離的張娘子。聽聞如今那張娘子就住在原本張家的老宅里,自己有錢,有鋪子莊子,過得不錯!
梁氏一愣,心里也明白了。
她何嘗沒想過這個,只是和離這兩個字,太重了。她真是不敢說。
“如你們所說,方玉清外室的孩子八個月了,方家怎么處置?一不小心,就是一尸兩命。還是說那孩子生出來弄死。糠郊疑岬醚}?還是大姐姐狠得下心?真的把人家的孩子弄死了,大姐姐這一輩子跟方玉清都結仇了。說句難聽的,事已至此,大姐姐跟方玉清還能一個榻上睡嗎?”
“你這丫頭……什么都敢說!崩戏蛉硕加行┖﹄。
“這事,我這些時候也想過了!崩戏蛉藝@氣:“大丫頭也還年輕,真要是一輩子就這么熬著,那太受罪了。只是,三丫頭還沒出閣,前些年鬧出那么一回事……唉!彼疫@三個丫頭,真是……
“別的我沒法為娘家求,給姐姐妹妹求個賜婚還不容易?三妹妹也是出閣的年歲了,有合適人家求親吧?”裴時沅問。
“那是有,多得很。大概也都是因為娘娘!绷菏系馈
“陛下今年外放了一百多個新科學子,這里頭沒成親的多的是。只要家里不嫌棄他們的門第,給三妹妹選個合適的人不難!迸釙r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