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后擺個家宴就過去了。
初五這一天早上,裴時沅起來就被穿上了孝服。
這就是最后一次為先帝穿孝。
等一會太廟祭拜后,就可以脫了,這就叫除服。
當然,陛下他們是要到皇陵祭拜以后再脫。
也一個意思。
這一日沒什么稀奇的,順順利利的將孝服脫了,從此后嬪妃也好,宮中宮人們也好,就不忌諱穿什么顏色了。
宮女們是有統(tǒng)一的衣裳的,冬日里深色,夏日里淺色。
但是她們的衣裳也繡花,也有小巧思,這都沒人管。
只是繡花就靠自己了,針工局可不會給她們繡花。
不過基本上這個年代的女孩子,十個有八個都會繡花,自己做衣裳。
沒有機器的年代,一切靠手工,不是富貴人家的姑娘,誰伺候你?當然是要自己會了。
但是會,也不一定就手巧。
所以手巧的宮女就特別受人追捧,是真的很多人來求。
飛仙殿中有個宮女便是這樣的人。
宮宴也熱鬧,兩宮太后端坐。
皇帝與皇后坐在一起。
大公主和二皇子敬酒,大家都笑著。
今日還是沒見喜樂,不過下一次宴會就可以了。
閑了兩年多的宮中樂坊終于可以大大方方的排練了,之前都偷摸的練,不敢出聲響的。
夜深人靜,宮宴散了。
裴時沅回去的時候坐在輦上撐著頭,酒喝的快了,有點沖頭。
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晃了一下,嚇得寒月和月嫦趕緊去扶著。
“娘娘這是喝多了吧,奴婢趕緊叫人預備醒酒湯去。”寒月道。
“不用,有點暈而已。今兒這酒不好!迸釙r沅嫌棄:“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喝的那個酒么?淡淡的,那才好喝!
“您可別說了,還說淡淡的,就因為淡淡的,您就貪杯。醉了三天!焙碌馈
月嫦沒忍。骸班邸
“那家酒肆在不在呢?那種酒有沒有了?”裴時沅不理寒月。
“您就別想了,那個酒不好。您忘了您那會子怎么都暈,老爺請郎中看的時候就說了,那酒不好,說不能再叫您喝!焙髞砝蠣敹疾辉S姑娘碰酒。
姑娘酒量沒那么差,就是那個酒不好。
“好吧!迸釙r沅也不堅持:“反正今日這個酒不好!
寒月扶著她:“是,您也是喝的多了點!
裴時沅心想自己有點饞了,今日主要都是跟著大家敬酒,抿一口也沒事,她就想喝來著。
好入口的酒果然后勁兒就不小。
于是就導致她回去后沒再吃什么,洗了就睡了。
宮中都在盯著今日陛下去哪里。
除服了,陛下要進后宮了。
結果等來等去的,陛下在紫宸宮已經歇下了。
裴時沅早上起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請安是早就錯過了。
“奴婢一早就去告假了!痹露鹚藕蛩,她就往月娥身上賴。
景秀給她請脈后道:“娘娘沒事,大概是胃里有些不舒服?昨日宴席上吃的不舒服,這酒來的也就更快。”
宴席上都是些干巴巴的東西,也不夠熱,這天氣了,吃進去肯定也不舒服,克化不動,又喝了不少酒,第二天肯定是腸胃不適。
“小廚房做了粥,您吃了就好了。”
裴時沅點頭:“好!
等下地洗把臉,膳食上桌。
到底年輕,吃進去第一口燕窩粥,人就活了。
裴時沅壓著胃口道:“難怪不舒服,我是餓的!
景秀笑道:“是呢,您就是缺了膳食!
早膳吃完,神清氣爽。
“娘娘,昨晚陛下在紫宸宮就寢的!痹露鸬。
“多稀奇啊,除服當夜,陛下思念先帝呢。”除服第一夜就進后宮,外頭不得說陛下好色么?
月娥笑點頭說是。
出巡的日子是初十。
就看初十之前,陛下會不會進后宮。
按理說進也該是先去皇后那。
皇后也盼著呢,成婚這么多年了,她都沒圓房,自然是盼著呢。
初八的夜里,皇后終于等來了陛下。
這些年也沒少單獨在一起,但是僅限于說說話,吃頓飯。
今日明知道兩個人要做什么,皇后忽然緊張的不得了。
她在正事上不管如何得心應手,到底也不曾經歷過男女之事。
尤其是,這事遲到了這么多年。
但是終究還是成了事。
深夜里,謝寧聽著身側人的呼吸,久久不能入睡。
她把手輕輕放在肚子上想,會有孩子嗎?
她很想要自己的孩子。
她瞪著眼看外頭,隔著帳子什么都看不見。
她的思緒卻早已飄出去,飄了很遠很遠。
后宮的人,還不知道陛下已經叫魯國公回京了。因為她們只知道發(fā)往西北的命令是叫宋子吟回來完婚。
十三公主的公主府早已修建好了。
她只是想趁著賈氏進宮之前有個身孕,生男生女都可以。好叫她徹底站住腳。
她知道日后的路難走,所以只會更小心。
不過除服那一日她想了許多,以前沒想過的事也都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