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點頭:“嗯!
“你回去見我爹跟他說,叫他和大哥二哥尋個外放,盡快離開京城,太子的事太倉促了,叫他們避一避,過幾年回來。到時候我要是還好好的,那他們出去幾年,對自己的仕途有好處。要是到時候,我死了,他們也就沒危險了!
“姑娘!這是什么話?你怎么了?”寒月一下子就急了下意識的就攥住了裴時沅的手。
“瞧你這老鼠膽子。”裴時沅白她一眼:“我想想怎么跟你解釋!
裴時沅又一個白眼。
寒月就眼巴巴的看著。
知道她倆有話說,月嫦等人都沒進來。
過了一下,裴時沅道:“陛下的身子定是出了大問題,雖然眼下咱們王爺成了太子,是高升了,可這一步走的不穩(wěn)。我倒不是說他撐不住,可只怕他從太子登基,還會有些波折!焙箢^這話,她說的很小聲,只有她倆聽得見。
寒月點頭。
“甚至也不光現(xiàn)在,等他將來登基了,短時間內(nèi),朝中也不會安穩(wěn)。到時候賈家女兒不可能不進宮分一杯羹。而我呢,我覺得短時間內(nèi)還不會失寵。王府的寵妾和后宮的寵妃是兩回事。到時候,我位份只要不在九嬪之下,就會是別人的眼中釘知道嗎?”
寒月遲疑的點頭。
“從我這里想下手,或許短時間不容易,可裴家太弱。楊家,鄭家,謝家,賈家,周家,這些家族都是什么樣的你知道,幾年內(nèi),他們幾家都會斗的很厲害。不管誰是皇后,你覺得新皇后生下嫡子,并且立太子的可能性高嗎?大家能服氣嗎?”
寒月?lián)u頭,她其實腦子有些糊,但是勉強跟上節(jié)奏。
“陛下如果急病過世,先太子喪期都不滿一年就換了新皇,那新皇在外的物議就不會好;首觽冞有那么多個,誰敢說他們都死心了?”
裴時沅咬牙:“這都是當今造孽,李意尋還年輕,他光是年歲這一項上,就不能令朝中所有大臣信服。賈家好不容易扶持他上去,真能什么都不管了?他現(xiàn)在沒有底氣將那些老臣都殺了,就勢必要倚重,既然倚重就要妥協(xié),但是李意尋的性子你還不知?他是那種忍氣吞聲的?總要有人退,他不會一直退。這其中多少交鋒?裴家但凡沾上一點,以我的寵愛能救?”
寒月這回明白了:“那您怎么辦。俊
“沒事,我沒得依靠,只能依靠他李意尋,他是個自私驕傲的人,他要我,就得護著。這不是他疼我,是他不容別人打他的臉。好丫頭,李意尋的地位變了,處境變了,這整個后院的格局,行事作風,都要變。咱們要跟得上,這個時候,裴家不宜出頭。三年五年,哪怕是十年后,等朝中塵埃落定,斗死的都掃出去了,自有裴家出頭的日子!
寒月深吸一口氣,不知怎么,就生出一股豪情:“我明白了,我這就去!
裴時沅笑著拍她的手:“放心,你家姑娘雖然沒什么本事,怎么也會護著你的!
“我也護著姑娘!”寒月笑著看裴時沅。
小姐妹倆看了一會,都樂了。
寒月?lián)Q了一身衣裳,就急吼吼的出府了。
此時出府的人不少,大家都急著跟娘家通氣,所以寒月出府并不稀奇。
裴家,裴霖和兩個兒子還有二房裴振聽了寒月的話,沉默了會。
裴肅先開口:“也是庶妃的好意,只是我們都走了,她……”
“你的心意,二叔也知道。只是只怕留下來也沒用。去地方上歷練幾年,回來升職也有底氣。這一兩年,朝中實在是亂,多少如我裴家這樣的小家族沒落?大哥,你們只管去,母親這里還有我。”
裴霖嘆氣,其實他是一早就想過這件事了,只是有一樣,京官想要外調(diào)是容易的,再想調(diào)回來,那就不容易了。
“有一樣,我是深以為然的,上頭變化的太快了!倍优崧奢p聲:“這一點,庶妃擔心的是不錯,若有變化,于上頭來說,就是換了幾個人?傻搅嗽蹅兗易暹@里,那可是天崩地裂。能避開還是避開好。過幾年,咱們也都能升,再回京才好給二妹妹撐腰。說實話,就如今咱們這官職,也做不了二妹妹的后盾!
裴家父子幾個都有些羞愧。
倒不是說裴家所有男人都這么……高尚。
可就是因為朝中太亂了,他們想憑著裙帶迅速升上去都不容易。
因為沒有底子。
如今就只憑著裴時沅的寵愛,貿(mào)貿(mào)然被提起來,除非馬上站隊,不然根本不能立足。
朝中的官職就那些,除非你只要爵位不要官職。
可那樣的話,又有什么用?
權力權力,還是要權,光是爵位的話,他們依舊不安穩(wěn),裴時沅也一樣沒后盾。沒后盾還容易被牽連。
真不如先避開,過幾年再說。
要是前兩年說這話,裴家的男人不一定真的都聽裴時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