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份大方把誰的臉打的啪啪的,誰也不說。
哪里是一個周庶妃丟臉啊,裴時沅這一頓罵,哪里是罵了周庶妃一個人啊?
這陣子后院人心浮動,誰不想多見見宸王。
大家心照不宣就算了,被裴氏揭穿,她一頓亂拳打死老師傅,她舒服了,整個后院的臉都被她打了。
不過大家心里難免也想著這裴氏倒是真的沒有野心。
這時候大家都忙得很,反而不會有人跟裴氏過不去。
只不過,看似得了好處的裴時沅對上李意尋,依舊沒好臉。
宸王殿下坐在那,腿上窩著一只油光水滑的黑貓。
裴時沅正在跟丫頭們做新的香。
她那一雙如玉的手?jǐn)嚭显谙隳嗬镱^,弄得臟兮兮的,但是卻靈活無比。
揉面似的將香泥揉成一團(tuán),再揪出一個個的小團(tuán)子,搓成一條。
“王爺好算盤,賞我一點東西,叫后院的人都恨我。如今是好的,日后啊,人家想起來都覺得氣得慌!
“嘖,你還不知足了?賞你還有錯了?”李意尋笑她。
“沒錯,王爺?shù)馁p賜是好的,就是心不好。我倒也無所謂,打從進(jìn)了你家門開始這不就歸你了,生是你,死也是你。我能做什么呢?別人要來害我的時候,把脖子伸長些罷了。”
“你會這么老實?別人害你,你不得打回去?便是打不回去,同歸于盡你也不會引頸就戮。行了,誰也不敢害你!崩钜鈱っ秦垉旱亩渎唤(jīng)心:“你這樣就很好!
他就是借著裴氏的手叫后院都安生一點,可是他想借裴氏的手,也得裴氏自己樂意。
人心隔著一層,誰也看不了十分明白。
他很難說這一出到底是巧合啊,還是裴氏等待已久。
李意尋這個人有一點,裴時沅是明白的。
那就是他看重妻妾們的家世,因為確實很有用。
可他也不喜歡這些女人總是拿家世說事兒,他眼里,什么爵位什么官位都看不上。
只是看不上吧,又得用。
你不說便也就無所謂,你還老是要提起,嗯,他什么想法?
想到這里,裴時沅忽然就樂了。
等將來,賈家的姑娘跟了他,那才是正經(jīng)的有家室。
大概率就是那位九姑娘,就當(dāng)初那一面之緣,裴時沅就知道那姑娘不是個安生的。
好了,出身好,賈家的,到時候不得把李意尋氣死?
她樂的時候,李意尋看她:“想到什么壞主意了?”
裴時沅哼了一下:“哪敢呢!
“沒有你不敢的,你不是要跟你姐姐逛街去?怎么沒去?”
“明日就去了!迸釙r沅道。
“好好逛,不是喜歡買首飾,多買一些好的,叫人來府里結(jié)賬!崩钜鈱恿藙油,這貓重的很,壓得他腿酸,不過看貓睡得這么香,他莫名有點舍不得動太厲害。
“多謝王爺了!迸釙r沅在丫頭端來的水盆里洗了手。
聞過手上沒了味道,又叫寒月給她拿來脂膏,自己揉開涂上手。
順手從一邊的架子上取下一個黑漆螺鈿盒子,打開取出一塊寶塔香遞給寒月:“點上!
很快,香的煙氣就在屋子里蔓延開。
今日外頭天氣還不錯,但是冷得很,因為有風(fēng)。
這會子點上這一支有些微甜的熏香,好似整個屋子都更暖了些。
李意尋全程就這么坐著看她做這些,怎么看都覺得好看,賞心悅目。
這會子他可就不管貓睡的好不好了,于是幾聲貓叫后,膝頭就從一只貓換成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