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爭執(zhí)不下,既要分出個主次來,又不能叫宸德妃娘娘坐的委屈,不然的話陛下專門的囑咐又是為了什么?
本來皇帝主位,兩邊是太后皇后,稍微在座次上偏一點就行了。
因為是國宴,要突出的是君。
家宴的時候,就可以是太后首位,突出的是一個孝。
如今陛下這個吩咐,禮部官員是真的難辦。
他們又要考慮合理性,又怕得罪人。
你這個位置坐不好,皇后和宸德妃都得罪了。
他們想的是兩個都別得罪才好呢。
他們扯皮研究了半日后決定,陛下主位,太后娘娘右側(cè),皇后娘娘和宸德妃娘娘左側(cè)。
皇后娘娘畢竟是皇后娘娘,她挨著陛下,宸德妃娘娘挨著她。
如此,座位就可以齊平,你怎么說都對。
宸德妃娘娘一向敬重皇后,想必她本人不會有意見了。
這個方案送上去,李意尋說了個好字,就算是定下來了。
這個是要在宴會之前提前告訴各處的,不然到時候你到了現(xiàn)場才知道坐哪里肯定是不行的。
現(xiàn)場會有禮部官員們指點,也會有宮中的禮儀官們伺候,但是還是要提前知道順序和座次。
這種場合,奴婢們不能出錯,主子們也是一樣不能出錯。
消息送來碧霄殿,裴時沅只是說知道了。
她不算很意外,不管她從一來是進了李意尋的后院有沒有目的,這十幾年來她也不是躺著就到了今日。
有今日,她只會覺得踏實。
至于皇后怎么想,到了此時,也不重要了。
倒是李意尋,他本以為裴時沅還會推脫一下,或者說他什么。
當然,說了也沒用。
但是沒想到裴時沅接受的很快。
裴時沅自己都不知道,就因為她在這件事上接受的太快太好,李意尋對她更滿意更看重了。
裴時沅想的是,她就是要十皇子出頭做太子,這種國宴上露頭的事,李意尋給了她滿心歡喜的接受。
李意尋想的是,我看重的女人果然不會叫我失望,哪怕平時再謙讓,她也明白自己什么時候該跨一步。
太后這邊,聽了消息后打發(fā)了人。
她自己笑了:“珠簾你說說,先帝那時候可這么對我了?”
珠簾也跟著笑:“這人和人性子是不一樣的,先帝和咱們陛下雖然是親父子,那也不是一個性子!
太后嘆口氣:“有些事啊,我也是這兩年才想清楚。你說的對,皇帝和先帝性子不一樣。當年,先帝寵愛我們母子不假,可先帝心里還是有別的盤算。賈家從始至終,也是先帝盤算著的?苫实蹖檺鄣洛鷧s是大不相同。他寵愛十皇子,比起先帝當年寵愛他,也是大不相同。這一點,他自己應(yīng)該最清楚!
“娘娘別多想,先帝那會子對您也是真心的!敝楹煹。
“人都進了棺材多少年,我多想什么呢?”太后搖搖頭。
說是這么說的,可是人最怕的就是對比。
不管是身在何種地位的人,都怕對比。
只要對比,除非你得出結(jié)論是你更強,差一點你都要不舒服。
當年還有恭敬太子,不管先帝如何不喜歡,那也是正統(tǒng)的皇太子。先帝扶持他們母子的時候,是從一開始就只因為喜歡嗎?
太后想,至少當年她作為貴妃,在后宮里可沒有德妃如今的人緣。
而皇帝當年更是接連遇刺。
有的事當年看不懂,或者當年是一個想法,多年后再去看才會看出許多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