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可不能這么說陛下!”裴霖都站起來了。
“坐吧。”裴時沅給他倒茶:“爹!
裴時沅握住裴霖的手,看著裴霖的眼睛:“太子之位,只能是我兒子的。因為只有叫我兒子登高,我才敢說他不至于趕盡殺絕,至少我希望所有人都活下來。換做別人來做這個太子,我不敢賭別人的良心。”
裴霖渾身都繃緊了。
裴時沅加重了一些力氣:“爹,不必?fù)?dān)心,做好您的忠臣。先帝那會子如何血流成河,我都記得。我不希望我兒子的兄弟們也斗成那樣。李意尋希望皇子們有能者居之,但是他會老,他的心會偏!
裴霖都不知道該不該計較自己女兒直呼陛下大名。
這些話,哪一句不是晴天霹靂?
裴時沅松開他的手道:“裴家只需記得,不管陛下給了我多少權(quán)利,始終皇后才是正妻,我是妾!
“不要仗著我不把別人看在眼里,對謝家那兩位夫人的時候,要敬重,客氣,叫人家感受到咱們的敬重和客氣。爹,你要記得,也叫家里人記得,我一點都不在意自己屈居人下。處處爭先的人,最容易摔的慘!
裴霖點頭:“娘娘的意思,我都記得了。”
“只是,皇后娘娘畢竟是中宮,七皇子是名正言順的嫡子,不管怎么樣,她又怎么甘心呢?”裴霖問。
“無妨!迸釙r沅輕笑:“做好你們的事,打敗她,是我的事!
裴霖深吸一口氣,再不問一句:“娘娘放心,裴家絕不會拖了娘娘的后腿。”
回府的馬車上,謝錚靠著車壁感受著顛簸。
他閉著眼,內(nèi)心五味雜陳。
陛下好似編了一張網(wǎng),密密匝匝的把所有人都罩住了。
這張網(wǎng)叫人喘不上氣來。
祖父說的一點都不錯,他們武將人家,真的不該與皇家有太多交集。
可惜啊,先帝做的絕,想分也分不開。
此時此刻,不管裴家那位四姑娘到底是是個什么品性,他謝家也只能滿懷感恩的迎接 這一門婚事。
還要辦的好看,辦的隆重,辦的歡歡喜喜。
李意尋來到碧霄殿的時候,沒有著重提起這件事。
本來他想說一說的,但是想了想就覺得沒必要。
裴氏是個聰明人,有些事她自己是懶得提起的,但是她心里比誰都明白。
“多謝陛下了!迸釙r沅對李意尋笑。
李意尋只是挑眉,把她抱在懷里,低頭看她,然后親她的眼睛。
“做什么!迸釙r沅推他。
李意尋的手就伸進她衣裳里,撫摸她的肚子:“難得啊。”
裴時沅隔著衣裳拍他的手。
李意尋不僅不松開,還把她抱的更緊了。
“我這陣子可是胖了啊。”裴時沅道。
“胖個屁,你就不會胖。”李意尋在她肚子上抓了一把。
生過孩子后,肚子總歸是比原本軟乎一些,李意尋就很喜歡摸。
“我這不是怕你老了沒力氣么。”裴時沅道。
“呵,是誰夜里哭著喊著說放過你不行的的?”
“閉嘴吧!”裴時沅皺眉。
月嫦幾個都很猶豫,要不要出去。
“別瞎折騰,你兒子快回來了!迸釙r沅捏李意尋的手。
李意尋湊到她耳朵邊道:“你等著,今晚你就是哭死我也不會饒你!
“……我知道你還能行,別顯擺了!迸釙r沅說這話的時候,多少也帶點犟嘴。
這廝……還真不敢說他不行。
李意尋冷笑一聲,又在她肚子上捏了一下:“我看菽兒性子就是隨你了!
“我生的,隨我怎么了?”裴時沅冷笑:“你看看菽兒念書的勁兒,像你不像?”
說真的,喜歡念書這股勁兒,真心隨舅舅。
裴時沅想,她跟裴肅是隔母的,那難不成這一點又是隨了祖父?或者父親?
好吧,父親也喜歡念書來著。
不過菽兒跟小時候的裴肅還是不一樣的,裴肅性子古板嚴(yán)肅,規(guī)矩刻在骨子里,不愛說笑,更不會瘋跑瘋玩。
其實這也是本性,嫡母梁氏雖然教導(dǎo),但是她本人古板了些,卻從不苛求孩子也要如此。
主要還是天生的吧。
裴時沅不得不慶幸,還好是隔母的,不然真要是跟自家大哥一個性子……
那也真是折磨。
兩個人抱在一起說著話,外頭十皇子回來了。
李意尋不情愿的把裴時沅放開,裴時沅從他腿上下來的時候在他喉結(jié)上啃了一口。
略疼,李意尋嘶了一聲。
“娘!父皇!”十皇子把小書包丟給金寶就跑進來:“娘,我聽五哥的課了!
“聽懂了沒有?”裴時沅摸他臉頰。
“嗯!笔首狱c頭:“五哥的的老師給他說文王一百歲,給武王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