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來福選得這老虎嘴足夠大!
涼浥城已經(jīng)成了一座十足的空城,四方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閉,但這顯然毫無卵用,因為一個守城的士兵都沒有。
連羅舒然羅三變也帶著衙門里的人跑到了老虎嘴來了。
許小閑將李癩子留在了這里,給了他五千人協(xié)助簡從書維持這里的秩序。
簡從書原本就沒準(zhǔn)備多少房舍,他是希望許小閑和北魏打一仗的,沒料到的是許小閑還真要和北魏打一仗,卻又做好了戰(zhàn)敗的準(zhǔn)備。
這一家伙涼浥縣加百花鎮(zhèn)十七萬人估計屯在了這里的有十五萬之巨!
幸虧這老天爺沒有下雨,幸虧這破地方的樹多!
也幸虧這兩天敵人還沒有抵達(dá)涼浥縣,讓這里的所有人都帶來了十天半個月的口糧。
簡從書開始安排人搭建房子,并示意李癩子親自帶著四千人守住了百花鎮(zhèn)的那些糧倉。
蘇菲和季月兒以及朱重舉還有周若蘭他們的家人都呆在了糧倉附近。
許小閑沒有在這里看見冬十五和李黑白,卻在山腰子的一處偏僻的地方看見了云衣容。
這姑娘頗有閑情,她居然在彈琴!
許小閑現(xiàn)在可沒這閑心,他轉(zhuǎn)身離開了老虎嘴,回到了百花鎮(zhèn)。
這里已經(jīng)空空蕩蕩,昔日那繁榮的景象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場戰(zhàn)爭蕩然無存。
他走在了那片荒地邊,轉(zhuǎn)頭望了望那座孤零零的墳。
“這下你滿意了?”
“不,這不是你所希望的!”
“你希望的是砍唐無妄一刀!”
“老東西,他是少爺我的岳父,你就不想想我這一刀能砍得下去么?”
“你安心睡吧,說不定一覺醒來,會突然發(fā)現(xiàn)身邊多了許多的人!”
許小閑走了,來到了歲寒谷東邊的山頭上,戰(zhàn)爭依舊沒有打響。
“北魏的軍隊到了哪里?”
“回少爺,不知為何,他們本來即將抵達(dá)這歲寒谷的,卻忽然停了下來,又轉(zhuǎn)頭回到了上陽縣!”
關(guān)山將李二狗傳來的情報說了出來,極為疑惑,“少爺,你說敵人這是啥意思?”
“恐怕是他們也知道了我們這邊的埋伏!
“就算是知道,他們可是三十萬大軍加三萬銳士,哪里會怕了我們?如此一來豈不是給了我們更多的準(zhǔn)備時間?”
許小閑又不是神仙,他也不知道北魏的部隊怎么又掉頭跑了。
“那就多做準(zhǔn)備!只要北魏的士兵沒有出樓山關(guān),這就不能掉以輕心!”
“再說不就是滾木么?若是真不打仗,這些木頭也可以弄回去造紙,不浪費(fèi)!”
士兵們在伐木搬石頭忙得熱火朝天,許小閑在陣地上巡邏了片刻,將李二狗給叫了過來。
“上一次敵人摸到了瞿山里面,這一次也一定要小心防范,不僅僅是要盯著上陽縣北魏大軍的動向,尤其要注意瞿山里面,萬一北魏銳士又摸了過來,可就跑到了咱們的屁股后面,那可就麻煩大了!”
“少爺放心,小人已經(jīng)派了人去守住了瞿山里的那些可能的通道!”
這一場來如驚雷的大戰(zhàn)并沒有爆發(fā),局面居然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北魏大軍在上陽縣安營扎寨,看這模樣似乎是要長期的住下來。
許小閑這就很難受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一刀砍下去分出個勝負(fù)來,可現(xiàn)在卻弄得他天天提心吊膽,時刻擔(dān)心著北魏再次南下。
更令他郁悶的是百花鎮(zhèn)所有的作坊都停工了!
那都是銀子!
尤其是釀酒作坊的停工,這在許小閑看來簡直是天大的損失。
坐在這山頂上,許小閑叼著一根馬尾巴草,看了看身邊的抱著那把劍的羅燦燦。
“你師傅呢?”
“誰知道?估計跑回侯府去了!
“怕死?”
羅燦燦瞧了瞧許小閑,“你說,他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宗師,萬一在這里被流箭給射死了,是不是很冤枉?”
這個大宗師恐怕是假的。
“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啊,人吃馬嚼的,那點(diǎn)存糧可維持不了多久。”
“敵人占領(lǐng)了上陽縣,我那丈母娘可回不來了,這樣耗下去咱們最多月余就會被活生生給耗死!
羅燦燦又看向了許小閑,“那你準(zhǔn)備怎么辦?”
“二狗子……!”
許小閑轉(zhuǎn)頭吼了一嗓子,李二狗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派斥候去偵查一下敵人的糧草放在何處!少爺我要北魏大軍的布防圖,弄詳細(xì)一些!”
“好,小人親自去!”
“嗯,當(dāng)心著點(diǎn)。”
李二狗帶著幾個人走了,羅燦燦頗為詫異的問道:“怎么?想要主動出擊?”
“嘿嘿,咱們是特種部隊,其實最應(yīng)該干的就是偷人、不,偷營的這種活兒。”
“你說老子帶著人將北魏的糧草給他一把火燒了,他們會怎么辦?”
羅燦燦沉吟片刻,“他們會像瘋狗一樣向咱們這撲來!”
“……不是應(yīng)該退兵么?”
“退個屁!莊稼剛剛收割,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直接打到?jīng)鲋萑ゲ桓妹矗俊?br>許小閑覺得羅燦燦說的恐怕是對的,只是北魏何必等逼急了再南下呢?
……
……
上陽縣,北魏大軍帥帳。
定南候車祍寒閑得蛋疼的在帥帳中喝著茶。
這位定南候年僅三十八,生得高大魁梧,那張冷峻的臉棱角分明,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威嚴(yán)的光澤。
他沒有穿盔甲,而是穿著一身素色麻衣。
他盤膝坐在桌子前,在仔細(xì)的看著茶壺中那一縷裊裊青煙。
坐在他對面的是他的軍師郎三錢。
“侯爺,如果、如果陛下那外孫不走,咱們難道就這樣耗著?”
車祍寒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瞧這茶煙,頗為婀娜,飄飄渺渺虛虛實實……還是很有意思的!
郎三錢一怔,侯爺啥時候變得這么細(xì)致了?
“你猜本候?qū)⒃S小閑擋在了路上這事兒呈給皇上之后,皇上會怎么回復(fù)?”
“……老夫以為,皇上恐怕會讓侯爺繼續(xù)南下!”
“哦?你為什么會這樣認(rèn)為?”
“因為許小閑的身上就算有著皇家血脈,但北境之地比之一個許小閑卻重要太多!
車祍寒抬起了頭,“本候倒是覺得你那判斷沒錯,但理由卻錯了!
“那侯爺覺得應(yīng)該為何?”
車祍寒沒有回答,他的視線落在了帥帳之外。
“本候叫你暗查了這么多年,可三公主魏汐究竟是死是活卻沒有一個定論!
“這是皇上心里的病,要用大辰的血來醫(yī)。”
“許小閑不能死,大辰還得要痛……”
“當(dāng)年三公主隨著許云樓而去,現(xiàn)在唐無妄要將他的三公主下嫁給許小閑,你說……如果將許小閑變成北魏的人,唐無妄是不是也丟了一個女兒?”
“這個仇,這樣報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