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問道:“大夫啊,我弟他沒事吧?”
華大夫輕輕說道:“唉,病人傷得太重,腦袋幾乎要被開瓢了。幸虧這血流得不是太多,要不,單單是流血,病人就得虧血而死。
病人腦部有瘀血,這些瘀血不化開,他清醒過來的希望就不大。
現(xiàn)在,我給他開幾副藥,你們給灌下去,這能不能清醒過來,就看他的造化了。這些藥吃完,我再來看看吧。
實(shí)在是傷得太重了。”
華大夫說完,開了藥方,背著自己的藥箱回家去了,診費(fèi)都沒收。
白家人忙活忘了,華大夫也沒提。
白大強(qiáng)跟著華大夫去鎮(zhèn)上抓藥。
這邊白大嫂跟傻了一樣,抓著小弟的手就嚎開了:
“貓蛋啊,你醒醒啊,你這個樣子,可讓爹娘怎么活。课覀兘忝脧男√勰,你可不能就這么去了呀,嗚……嗚……”
白大嫂哭得撕心裂肺,在場的眾人各懷心思。
白顯之有些糊涂了,事情怎么就發(fā)展成了這個樣子呢?
去抓藥的白大強(qiáng)還沒回來呢,肖家的人到了。
白大嫂父母和弟妹都來了。
白大嫂的弟妹,也就是白二嫂的妹妹。
在看清楚被打的人是肖成宗以后,白二嫂就偷偷叫白二強(qiáng)找人通知自己妹妹了。
兒子出事兒,父母怎么可能不來。
肖家老兩口一看,自己活蹦亂跳的兒子,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一下子癱倒在地,一個抓胳膊一個抓腿,開始放聲大哭:
“貓蛋啊,娘的貓蛋啊,你這是怎么啦,你起來啊,你讓爹娘以后可怎么辦。俊
“爹的貓蛋啊,你起來啊,起來啊!
肖成宗從小到現(xiàn)在一直是老兩口的心頭肉,掌中寶,變成現(xiàn)在這樣子,老兩口怎么能不痛苦?
老兩口一邊哭一邊拍打肖成宗。
白大嫂這時候已經(jīng)蒙了,看自己父母哭,她也跟著哭起來。
一時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白家死人了呢。
白二嫂一看,這怎么行,急忙拉住二老:
“大叔,嬸子,大夫可是說了,成宗現(xiàn)在不能動啊,他腦袋受了傷,不能動他,會要了他的命的!
肖家老兩口一聽,馬上放下自己的手。
肖成宗的媳婦,白二嫂的妹妹-秋桂花,是個厲害的女人。
自從進(jìn)了屋子,看到躺在床上和死人沒什么差別的自家男人,她就一直不動聲色地站在那里。
她看著兩個老人痛哭流涕,看著白家人一個個麻木的神情,她突然大叫一聲:
“你們誰來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我男人好端端地來到你們白家,現(xiàn)在變得像個死人一樣躺在床上,你們白家怎么說?”
白大嫂是肖成宗的姐姐,白二嫂是肖成宗的姨姐,若論親疏遠(yuǎn)近關(guān)系,似乎都和肖成宗近一些。
她們二人都不可能說話,白大強(qiáng)和白二強(qiáng)自然也不好說什么。
白三嫂能說什么呢?這關(guān)她什么事。
所以剛剛秋桂花的話,就等于是在問白顯之。
白顯之現(xiàn)在腦子亂亂的,肖成宗現(xiàn)在還躺在他小妾的床上,可是他現(xiàn)在還能追究這個問題嗎?
事情有輕重緩急,這人都要死了,偷個人什么的,在生死大事面前算個屁呀!
秋桂花看到白顯之不開口說話,直接問到他面前:
“白老爺,我男人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你們白家不應(yīng)該給我們肖家一個交代嗎?”
白顯之輕輕說道:
“我不是想打他,我哪里知道那個人是他!
秋桂花又說:“現(xiàn)在你說什么都沒用,你就說說這件事情應(yīng)該怎么辦吧。
如果你不能給我們肖家一個滿意的答復(fù),我們肖家就報官。
你可別忘記了,肖成宗可是我們肖家的頂梁柱,他如果不在了,你讓我們這些孤兒寡母的怎么過?”
白大嫂和白二嫂聽到秋桂花的話,也跟著點(diǎn)點(diǎn)頭。
這時候,一直站在人群中的白廷之說話了:
“成宗媳婦,我哥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看到一個男人趴在自己小妾的身上,哪個男人遇到這種事都不能冷靜吧?
我哥做出那樣的舉動其實(shí)很正常,只是沒想到這個人會是肖成宗。
至于事情具體是怎么回事,我們也不能聽那女人的一面之詞,還要等到成宗清醒過來才清楚。
剛剛?cè)A大夫已經(jīng)說過了,城中腦部有淤血,華大夫已經(jīng)給開了藥,喝了這些藥,成宗才有清醒的可能!
秋桂花接著說道:
“就是說,成宗也有可能醒不過來是吧?如果他一直醒不過來怎么辦?”
白廷之說道:“成宗喝完藥是不是能醒過來,我們現(xiàn)在說什么都為時過早,只能等他吃完這些藥,看看情況再說。
也許吃不了幾副,他就醒了呢?”
秋桂花點(diǎn)頭:“行,白二叔,既然你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里,我們就等成宗把這些藥吃完看看效果再說。
事情是在你們白家發(fā)生的,在成宗清醒過來之前,他應(yīng)該住在你們白家,這你們沒意見吧?”
這是大哥家的事,白廷之不好代替大哥做主。
剛剛他說了那些話,是因?yàn)樗吹酱蟾绾孟裼行┌l(fā)傻似的,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精明。面對秋桂花的咄咄逼人,他這才代替大哥,說了幾句。
秋桂花現(xiàn)在請求讓肖成宗住在白家,這事兒他做不了主。
白顯之聽到了弟弟的話,他點(diǎn)點(diǎn)頭:“可以。”
秋桂花又說道:
“大夫既然說了成宗不宜挪動,那就讓成宗暫時住在這間屋子里吧!
這怎么行?
白顯之的小妾急忙看向白顯之,這是她的房間,怎么能讓一個男人住在這里呢?
可是她已經(jīng)忘記了,現(xiàn)在她在白顯之的心目中就是個蕩-婦,一文不值。
白顯芝也同意了。
好在這個小院子里還有一間房,白顯之的小妾可以住在那里。
白顯之剛剛說了幾句話之后,又開始發(fā)呆。
白廷之只好又說道:
“大強(qiáng)已經(jīng)回來了,給成宗熬的藥已經(jīng)熬好了,你們一會兒給他喝下去。
鬧騰了大半宿,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該干嘛干嘛去。
成宗這里不能離人,大家換班伺候著吧!
肖家人即使再不樂意,也說不出別的來,因?yàn)檎l也不知道肖成宗的病情以后會發(fā)生什么變化,有什么結(jié)果。
白家所有人都回自己的屋子去了,秋桂花和自己公公婆婆,就住在這間屋子里,照顧肖成宗。
他們服侍得很盡心,都真心希望肖成宗能趕快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