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兒拉著小女孩兒上了車,不一會兒,車?yán)飩鱽砹怂目蘼暋?br>
聽著她的哭聲,他的心像被緊緊揪住一般疼痛。
他在車外等了很久,都沒看到她下來,只能握著那袋已經(jīng)快要融化的冰塊回家了。
有一次他放學(xué)回家,看到小女孩兒眉頭緊皺,用力拍開她媽媽手中的碗,“我要吃肉,我不要吃這個,我要回家讓阿姨給我做肉吃,媽媽是壞蛋!”
聽到小女孩兒的話,他心頭一驚,難道她要回家了?
他很清楚他們在這里待不了多久就要回家,只是他不愿她這么快就離開。
于是他趁著爸爸媽媽不在家,從雞舍里抓走了那只最肥最大的雞。
小女孩兒說她想吃肉,那時候的他覺得,只要她吃到肉了,或許就能晚幾天回家了。
他做好烤雞,一直等到天色暗了下來才敢送過去。她吃的很開心,可她那讓人討厭的哥哥,也被她叫過來一起吃了。
小女孩兒也叫他一起吃,他不舍得,他希望她多吃點兒,這樣就不會那么早回家了。
然而,沒過兩天,他正在上課的時候就聽到同學(xué)說她們要走了。
他生平第一次逃課,跑到村口看著他們上了車。
他沖過去攔住車,焦急的問她:“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和電話嗎?還有你家在哪兒?等我長大了,我可以去找你嗎?”
他很緊張,不知道小女孩兒會不會同意他的請求。
“虎子哥哥,我叫江甜,我家在京城,你長大了可以來找我,謝謝你的烤雞!彼吭谲嚧吧希褚恢豢蓯鄣男【`,微笑著對他說話。
小女孩兒的媽媽也把電話號碼寫給了他,在得知他偷拿了家里的雞后,還給了他一百塊錢。
他不要,小女孩兒的媽媽就說:“你身上的傷是因為拿了家里的雞被打的嗎?拿著這錢回去跟父母也好有個交代!
他到最后也沒要那個錢,只是要求能不能跟他們一起照一張照片。
女孩兒的媽媽一口就答應(yīng)了下來。
他帶著他們?nèi)チ舜謇镂ㄒ挥邢鄼C的人家里拍了一張照片,照片拍完她們就走了。
他回家的時候摸口袋,還是發(fā)現(xiàn)了那一百塊錢。他猜到那是女孩兒的媽媽趁他不注意塞給他的。
他們離開沒兩個月,爸爸就因為去工地干活,從高架上摔了下來,慘死當(dāng)場。
那個工地也拒不賠償,說是爸爸自己操作不當(dāng)才掉下來的。
媽媽為了供他上學(xué),沒日沒夜的工作,只為他能出人頭地,為爸爸討回一個公道。
后來他成功考上了京城A大法學(xué)院,來京城的第一天,他把藏了多年的紙條拿了出來,可是電話已經(jīng)是空號了。
他想,她那么耀眼,以后肯定也能過上很好的生活。
所以,他也就不奢望能找到她了。
畢業(yè)以后他進了一家律所,接手的第一個案子就是父親的案子。他成功為父親討回了公道,并把那些主要人員送進了監(jiān)獄。
律所的同事都說他年輕有為,以后肯定會在京城闖出一番天地。
可最后還是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模樣。
他看著江甜,眼神中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有欣喜,有疑惑,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
現(xiàn)在的他,好像更配不上她了。
江甜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們……認(rèn)識嗎?”
祁瑾瑞身子微微一顫,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手中的照片遞給她。
江甜滿臉狐疑地接過照片,照片上是年輕時的江舟和葉知秋,前面站著的是她和江予,而那個小女孩竟然是五歲時的她!
她猛然想起,江舟在她五歲時時候,曾帶著他們一起去鄉(xiāng)下做公益,幫助貧困家庭的孩子解決上學(xué)問題。
那時,她對一個小男孩印象尤為深刻,因為那個村子太偏僻了,那邊也沒有小賣部和飯店。
去那兒五天時間,每天吃的都是白菜和土豆,一點兒葷腥都沒沾上。
后來有個皮膚黝黑的小男孩拿了家里一只雞,給她和江予做了烤雞吃。
他自己不吃,就看著她和江予吃,后來聽說還因為這件事兒被家里打了一頓。
后來公益活動結(jié)束,她就回家了。離開的時候,那個小男孩向她要了她家里的電話,但在她的記憶中,那個男孩并沒有給她打過電話。
她凝視著照片中的小男孩,又抬頭看了看祁瑾瑞的臉,心中震驚不已,抬起頭直視他,“你是虎子?”
祁瑾瑞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眼眶微微濕潤,“對,我是虎子,我的真名叫祁瑾瑞!
她竟然還記得他,她沒有忘記他!
“虎子哥!真的是你啊!”江甜聽到肯定的回答,情緒有些激動。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虎子的真名叫祁瑾瑞,這名字的風(fēng)格差異也太大了。
而且虎子皮膚黝黑,雖然當(dāng)年他都十歲了,身高卻依舊有些矮小。
眼前的男人身高大約 180,露出來的皮膚,呈現(xiàn)出一種病態(tài)的白,簡直判若兩人。
“甜甜你別聽他胡言亂語,你倆以前要是真認(rèn)識,他還能不知道你長什么樣兒嗎?”黎朔環(huán)顧了一圈房間內(nèi)的擺設(shè),轉(zhuǎn)頭對著祁瑾瑞冷笑,“她前段時間都火到國外去了,你沒電腦就算了,還能沒有手機?”
這男人肯定是認(rèn)出江甜是江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了,想借這個機會攀上江家,從此平步青云。
哼,小白臉。
“你說的是這個嗎?”祁瑾瑞手里握著一部老人機,一臉無辜地看著江甜。
黎朔看到那個老人機,猶如被人掐住了喉嚨一般,有些語塞:“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們要來找你,還準(zhǔn)備的挺充分!
他才不相信在這個科技日新月異的時代,還有年輕人用的是老人機,騙誰呢!
“甜甜……我能這么叫你嗎?”祁瑾瑞沒搭理他,聲音帶著一絲緊張,他看著她裙子上的污漬,有些歉意,“對不起啊,我一定賠你條新的裙子,還有剛才我只是擔(dān)心照片會壞掉,不是故意推你的,你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