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
醫(yī)生給江甜做完檢查后,叫上江舟在辦公室談江甜出院后的注意事項。
江舟心里沉甸甸的,“我女兒的哮喘已經(jīng)十來年沒犯過了,這次突然犯病會不會加重病情?”
他每每想到江甜小時候犯病的樣子都要心痛的無法呼吸。
醫(yī)生看了眼江舟,語氣輕松的說:“經(jīng)過這幾天的檢查,江甜的身體素質很好,注意預防感冒,不貪涼不做重活就沒什么問題。
但為了預防意外,身上也該常備著應急藥,下次可不能讓她那么胡鬧了。”
聽到醫(yī)生的話,江舟松了一口氣,連聲答謝醫(yī)生后才走出辦公室。
加爾見他出來,出聲詢問,“江先生,您要回國了嗎?”
“今天我和夫人就回國了,公司里還有一大堆事。”江舟邊回答他邊往江甜的病房走。
加爾望著他的背影沉默了一下,鼻子莫名的有些酸澀,“江先生,我能跟您一起回國嗎?”
江舟腳步一頓,轉過身看著他,神色淡然,“你已經(jīng)決定好了?”
加爾有些緊張的拽著衣角朝他走過去,“這邊的工作我已經(jīng)找到了接班的人選,我只需要隔一段時間回來看看就好。”
江舟神情舒展,嘴角浮起一絲笑意,“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十五年!
那年他帶著江甜回國的時候就跟加爾提出跟他一起回國,可加爾說:“我現(xiàn)在跟您回去也只是給您和家人帶來麻煩,等我成長起來有能力保護你們以后,我會主動跟您說。”
他在等加爾忘記壓在他身上的包袱和心甘情愿的成為他江舟的家人。
他也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做,或許是因為兩人都是孤兒吧。
聽到這句話,加爾明顯一怔,眼淚隨即奪眶而出,像是崩斷了腦中那根早已脆弱不堪的弦,“江先生,我……”
葉知秋在病房里一直沒見江舟回去有些擔心,所以出門找他。
“還叫江先生呢?叫我哥,叫她嫂子,”江舟一只手攬著葉知秋,一只手拍了拍加爾的肩膀,溫和的笑笑,“回去收拾一下,我們下午六點出發(fā)!
加爾眼中溢出點點笑意,“哥,嫂子!
葉知秋知道發(fā)生在加爾身上的事兒,此刻也有些眼紅,“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謝謝嫂子,那我先回去處理一下事情,到時候我派人接你們先去機場,我一定按時到。”加爾心里涌出一股暖流,讓他現(xiàn)在渾身暖洋洋的。
江舟點頭答應后,帶著葉知秋回了病房。
病房里。
顧澤正在替江甜收拾行李。
他這幾天除了去學校拿了兩套換洗衣服過來后,一直都在這里陪著她。
江甜坐在沙發(fā)上吃著薯片,盯著正在認真給她疊衣服的顧澤看。
她今天穿了一條白色束腰連衣裙,上頭繡著淡雅花紋,方形的領口露出精致的鎖骨,頭上是用小銀鏈編的側麻花辮,看起來清麗脫俗,楚楚動人。
“我自己來弄吧!苯鸱畔率砥硬亮瞬潦。
顧澤從衣柜里把衣服拿出來,笑著看著她,“你坐著,我馬上就好。”
江甜走過去從后面抱住他的腰身,嬌滴滴的說:“你怎么這么好啊!
“只對你好,”顧澤低頭看著環(huán)在他身前的手,低眸輕笑,“待會兒你先跟著伯父伯母回酒店休息,我回學校把東西收拾一下就去找你!
江甜松開抱著他的手,扯了扯他衣袖,語氣比剛才還軟上幾分,“讓我陪你一起去嘛,我保證我不亂跑!
說完還對著他眨巴眨巴眼睛。
“好,但是得叫上你那幾個保鏢跟著一起去。”
小姑娘長得那么好看,前段時間還出名了。
M國的治安遠遠不比上國內(nèi),他總歸要多加防范才放心。
葉知秋走進來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怎么讓顧澤一個人收拾,你也不知道幫著一起弄!
“伯母,這點小事兒用不著她,有我就可以了。”顧澤把行李箱上的拉鏈拉好站起來。
江甜偷偷的在葉知秋背后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顧澤看著她古靈精怪的模樣,失笑。
江甜挽著她的手,柔聲說:“媽媽,我和顧澤去他學校一趟,你們先回酒店吧。”
“好,艾瑞他們在外面呢,記得帶著他們一起去。”
江舟把行李箱拉上牽著葉知秋往外走,囑咐著江甜和顧澤,“下午六點的飛機,別誤了時間!
**
圣亞大學。
夏清如跟往常一樣拿著飯盒去找顧澤。
“你們聽說了嗎?顧澤退學了。”
“我那天去院長辦公室看見了,院長還挽留他來著!
“真是可惜了,下一屆的國際計算機大賽我還打算邀請他一起組隊!
“邀請了他也不會參加,空有一身的本事不讓其發(fā)揮,反而天天干那些體力活,不知道他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他沒錢唄,參加一次比賽要不少錢呢他拿不出來!
“可他在外面打那么多份工,應該攢了不少錢吧?”
“我聽他室友說一存到錢他就買去京城的機票。”
“說他腦子不好吧他次次考試第一名年年拿獎學金,說他腦子好吧,錢全部花在了不該花的地方!
……
周圍人討論的話,在夏清如腦中炸開。
退學。
顧澤居然要退學。
他為什么要把所有的錢全花在去京城的機票上?
他為什么要退學?
是因為沒錢了嗎?
若真是這樣,他明明知道只要他開口,她就會幫他的。
是拉不下臉來找她尋求幫助嗎?
夏清如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完全被突如其來的消息怔住了,提著飯盒的手下意識的緊握,骨節(jié)微微泛白,
半晌,她回過神來,朝著顧澤的教室跑去。
周揚正在準備下一節(jié)課需要的資料,就見夏清如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口看著顧澤的座位,他目露疑惑,“怎么了,清如?”
“他退學你為什么不告訴我,你還把我當朋友嗎?你明知道我喜歡他,關于他的事你為什么要瞞著我!如果沒錢交學費我可以幫他的!毕那迦鐜е煿值恼Z氣斥責他。
周揚收資料的的手一頓,苦澀在心底蔓延開來,面色卻如常,“他不是沒錢交學費,他退學是因為跟前女友和好了,打算回京城陪他女朋友一起讀書!
至于為什么不告訴她顧澤退學的事情。
是因為他有私心。
他想看看顧澤不在了,她會不會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可答案顯而易見。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她怔怔地愣在原地,耳朵嗡嗡的,只能看見周揚的嘴巴張張合合的,可她完全聽不見他在說些什么。
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顧澤有什么所謂的前女友。
這兩年她從未在任何人的口中聽到過顧澤有個前女友,包括顧澤。
周揚一定是騙她的,一定是!
此時,人群中傳來一陣驚呼聲。
“Auroua大師的徒弟來我們學校了!天吶,她好美!”
“她在哪?快帶我去看看!”
“就在男生宿舍樓下,她旁邊站著的好像是研二計算機系二班的顧澤!”
“上帝啊,那我們還等什么呢?趕緊過去要個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