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甜走到一扇門前,抬手敲了敲房門。
里面?zhèn)鱽硪坏罍喓竦穆曇簦骸罢堖M(jìn)。”
江甜推開門走進(jìn)去,看見坐在沙發(fā)上的中年男人笑彎了眉眼,“老師。”
時君穿著一身私人定制的西裝,高貴又典雅,聽見她的聲音立即站起身,扶著她坐下,寵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隨后故意板著臉:“好久沒看見你了,也不知道來看看我!
江甜看著時君,內(nèi)心也是極其高興,“這不是為了這次演奏會在家里準(zhǔn)備嘛~您別生我氣!
時君哪舍得跟她生氣,笑著說:“我什么時候跟你生過氣?我要是跟你生氣,你爸媽知道了,下回都不讓我進(jìn)你家門了!
江甜正了正神色,“老師您今天彈奏的是哪首曲目,方便給我看下譜子嗎?”
時君直接從包里拿出譜子遞給她,看著自己的乖徒弟越看越滿意,什么時候都不忘了學(xué)習(xí)。
他有點嫉妒江舟有這么個寶貝女兒了。
江甜接過曲譜快速的掃了一眼,眸色越發(fā)沉重。
就是這首曲子,害得時君從神壇跌落,受盡世人唾罵。
時君一心撲在了鋼琴上,也未娶妻生子。
江舟和時君認(rèn)識是在二十年前的一個小餐館門外。
那時候的時君還未出名,身上連吃一頓飯的錢都沒有,想用勞動換取一頓飯,可他穿的太過破爛,老板怕影響了他店里的生意將他趕了出來。
江父江母都是心善的人,買了幾桶泡面和面包送給他。
見他身無分文后又動了惻隱之心,讓他進(jìn)了當(dāng)時剛剛成立的江氏。
江氏有現(xiàn)在的地位,也有時君的一半功勞。
時君一邊為江氏工作,一邊練習(xí)鋼琴,成天成宿的不睡覺,可謂是達(dá)到了瘋魔的地步。
后來在工作中體力不支暈倒過去,江父江母這才得知他的愛好,只是為了報答他們的恩情選擇將這份喜好按壓下去。
江父江母思前想后送了一架對于他們現(xiàn)在的能力來說最好的鋼琴給時君,讓他去追逐自己的夢想,江氏只要不倒臺永遠(yuǎn)都是時君強有力的后盾。
那架鋼琴是時君人生中第一架鋼琴,他帶著那架鋼琴走上了他夢想中的高臺。
三十二歲的時君憑借這一首《感恩》名聲大噪,一躍成為華國實力最強的鋼琴家,后來在國際最高水準(zhǔn)的“奈特利”大賽中擊敗來自各個國家強有力的對手拿下冠軍。
成為第一位拿到這座獎杯的華國人,至此成為殿堂級大師。
原本他有很長的花路要走,可就在今天時君被人設(shè)計陷害說他抄襲了趙妮的曲譜,種種證據(jù)放在眼前,時君拿不出反駁的證據(jù)。
藝術(shù)家向來高傲,努力了一輩子才走到今天的位置,結(jié)果到最后世人指著他的鼻子罵,“抄襲狗!你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嗎?趕緊去死吧!”
后來江家破產(chǎn),江舟和葉知秋接連離世,時君把財產(chǎn)留給她后在家自殺身亡。
她趕去的時候只看見時君冰冷的尸體,這個世界再無Aurora大師,也沒有了她的叔叔時君。
時君的遺書上交代了他的財產(chǎn)留給江甜,最后寫了一句話:[甜甜,我這輩子無妻無子,受了你父親母親的幫助才能走到那個位置,世人都說我抄襲,可你父親母親信我,他們信我就足夠了。
去了下面我跟你爸媽商量商量,下輩子能不能能不能讓我做你的干爹。
我終究是熬不下去了,可我還沒看到你站在奈特利的獎臺上,替我完成這個心愿好嗎?拿到了獎杯給我燒點照片,我會很高興。
——時君絕筆]
她怎會不知時君的意思,他害怕因為他的離世,讓她更加承受不住后選擇自殺,所以才在遺書里寫想看她站上“奈特利”的獎臺。
為什么她身邊的人都那么傻,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替她考慮。
就在那一年她帶著時君的心愿報名進(jìn)入了“奈特利”的預(yù)選賽,可她在后臺無意中聽見趙妮跟林妍的對話。
林妍:“老師,江甜也來了,比賽會不會有什么閃失。”
趙妮:“我能把時君拉下來,也能把他的好徒弟給拉下馬!
林妍:“這都是因為老師的計謀完美無缺!
趙妮:“這件事能成還是多虧了你跟江甜的關(guān)系不錯,才能替我從時君的書房里拿出來這份曲譜,時君也是個蠢貨,身為一代大師書房居然不裝監(jiān)控,到最后也沒能拿出來證據(jù)!
江甜目眥欲裂,悄悄地打開手機(jī)錄音,卻在要走的時候不小心被工作人員碰到,趙妮和林妍發(fā)現(xiàn)了她。
她想跑,可是被趕來的保鏢抓住,丟在了那個廢棄倉庫,十指被一根一根的切斷。
“甜甜,甜甜,你怎么了?”
江甜思緒回籠,從包里拿出手機(jī)調(diào)出監(jiān)控,“老師,你看看這個!
她重生回來的第一天就派人偷偷去時君的書房安了一個針孔攝像頭,等的就是這一天。
她這一世要把上一世害她和害她愛的人踩在泥潭里,永世翻不了身!
時君不明所以的接過手機(jī),認(rèn)真的觀看視頻。
沒過多久,就看見林妍從他書房里偷走了一份曲譜,他眉頭緊鎖,“甜甜,之后交朋友擦亮眼睛。”
江甜被他這句話說紅了眼睛,“您不怪我嗎?如果沒裝這個監(jiān)控,您的下場會有多嚴(yán)重,您應(yīng)該會預(yù)料到!
“一份曲譜而已,甜甜才是最重要的,我怎么舍得怪你,”時君和藹的拍了拍江甜的手,“還是甜甜聰明知道去給老師裝個監(jiān)控,這件事你已經(jīng)有了打算?”
江甜紅著眼睛點點頭。
時君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fā),“怎么還紅眼睛了,可不許哭啊,今天那么漂亮哭了可不好看了!
時君轉(zhuǎn)念一想,笑著說:“實在覺得內(nèi)疚,你就提前叫老師一聲干爹,等我回國了,就去找你爸爸說,讓你做我的干女兒!
江甜想到上一世時君留下的遺書,眼淚直接落了下來,哽咽的叫了一聲:“干爹!
時君拍著江甜肩膀的手頓住,愣在原地,好半晌,他眼眸微微泛紅,“哎,乖女兒,不許哭了。”
他馬上就有女兒了。
還是這么漂亮乖巧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