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將你這句話告知教內(nèi)長老,你會死的很慘!而我也能夠因此免去罪責!”女子眼神死死地盯著這位同伴。
說實話他們認識了已經(jīng)有很多年了,一直是兩人搭檔,但她只知道對方叫丁十二,而她代號為丙四一,兩人甚至連對方名字都不知道,知道的唯有一個代號,一個圣教給他們定下的代號。
像他們這種只能以代號稱呼的弟子,在圣教之內(nèi)只是最底層的,俗稱薪柴,也就是消耗品,若是他們死了,最后連代號也會重新給別人。
若是他們想要擁有自己的名字,或者恢復自己的名字,只能通過提升修為,亦或者立下功勛,提升在教內(nèi)的等級。
“丙四一……這代號不好聽,哪有女孩子姓丙的?”丁十二念叨了一句。
“那是代號,并非我的姓!”丙四一搖搖頭,面無表情。
“我不信你會通風報信!”丁十二語氣很是篤定。
“那你可能看錯我了!”丙四一依舊不為所動。
“怎么會呢!你可能不信任我,也沒將我當做朋友與伙伴,但有一點,我相信始終沒有變化,那就是你只愛你自己!其他丙字號教徒,都換了不知道多少茬,但唯獨你自從得到這個代號之后,已經(jīng)有幾十年丙四一這個代號沒有換過人了!”
丙四一陷入沉默,許久以后才道:“你真有把握?”
“有!”
“那好,聽你一次!其實我感覺也很不好!我之所以能夠在一次次任務中活下來,便是因為我每次都能依憑直覺,及時避開危險,或者及時從危險中抽身!”女子點了點頭,看向男子,“丁十二,這代號也不怎么樣!”
丁十二忍不住笑出聲來,“果然不愧是我挑選的搭檔,前輩就是前輩!”
“是我挑選的你!”
……
深夜!平安防毛家。
毛雙猛然從噩夢中驚醒,而后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本就孱弱老朽的身體,被這一陣咳嗽牽引,負擔更加沉重,額頭上更是冷汗涔涔!
不過,此時的他卻無心關注自己的身體,而是在不斷回想著夢中的場景。
“這個夢……”毛雙喃喃自語。
“爺爺,你沒事兒吧?”門外傳來毛春的聲音。
“我沒事!”毛雙急忙收斂心神,安慰了一句。
“是不是被子沒蓋嚴實,突然受了寒?”毛春還是有些擔憂,爺爺這種半夜突然咳嗽的情況,已經(jīng)許久不曾見到了。她擔心是不是身體狀況突然惡化了。
“你去睡吧!我真的沒事!夜里冷,我就不起身給你開門了!”毛雙再次開口。
過了一會兒,聽到門口腳步聲遠去,毛雙這才松了口氣。從而再度將自己全部心神,用來關注于自己剛剛的夢境。
作為一個擅長陰陽揲蓍之人,從不會認為自己的夢境毫無緣由,毫無預兆。
有大事要發(fā)生了!
……
清晨時分,一直以來平靜祥和的許家府邸之內(nèi),生出了幾分波瀾。
站在前院的許璐眉頭緊皺,眼見屋門被推開,燕麥與劉見從屋里走出,她立刻上前。
“燕叔,吳成怎么樣?”
燕麥與劉見對視一眼,而后同時搖了搖頭,“還是那樣,只是昏迷不醒!我們仔細檢查過了,又請了葛老來看過,他這并不是中毒,身上也沒什么病!但偏偏就是不醒!”
“既不是中毒,也不是突發(fā)疾。俊卑氁沧呱锨皝,面色有些疑惑,“這不對吧!他昏迷之時,我就在現(xiàn)場,他面色青白,很不好看,很像是中毒跡象!”
“不是中毒,葛老親自診斷的,除非是一種連葛老都認識的毒!但他與我們兩人同吃同住,而且每時每刻,身邊至少也有我們其中一人在旁邊,沒道理他中毒了,我們沒事!”劉見搖頭。
“那就是病了!”
“可是葛老又說了,他很健康,不像是有病的樣子!”燕麥搖頭,他摩挲著下巴,“這情況著實詭異!”
“我去請帝女姐姐來看看?”許璐想了想,突然壓低聲音在阿寶耳邊輕聲說道。
阿寶沉吟片刻,這才點頭,“可以!但不可聲張,帝女姐姐的存在本是秘密,輕易不得外泄!”
許璐點頭,“我明白的!算算時間,那個什么西京道煉藥大比應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很久了,大哥怎么還不回來?”
“說不定已經(jīng)快到了!”阿寶估摸著,這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
即便是許道一路走得慢,再加上有什么事情耽擱了,現(xiàn)在也該回來了。
若是許道在家里,他們也不至于如此緊張。
吳成突然陷入昏迷的事,讓她覺得很不尋常,總是擔心是不是暗處有什么敵人正在窺伺許家。
由不得她不緊張,如今許道并不在家中,雖然有帝女姐姐在,但說實話,應對危機這種事,她還是更相信許道。
不是說許道的實力比帝女姐姐更強,而是許道面對復雜的情況時。一定能夠根據(jù)情況變化最合適的時機做出最為合適的選擇。許道便是許家的主心骨,便是葛老也不行。
看著許璐跑向內(nèi)院兒,阿寶知道她這是要進福地尋找帝女姐姐了。
“希望不是我擔憂的那樣!”阿寶喃喃自語。
“阿寶,你今日沒練拳嗎?”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來,正是安神秀。
“沒有……”阿寶言語戛然而止,有些疑惑地看著安神秀的身后。
“哦,門口遇到的,毛老先生說是有事要求見許道!”安神秀指了指身側(cè)的毛雙。
毛雙笑著點了點頭,“見過小娘子!”
阿寶面色卻是不由變幻不定,良久之后,她深吸一口氣,“老丈請隨我來!”
毛雙點了點頭,上前兩步跟在阿寶身后進入內(nèi)院。
“許大人還未回來?”在路上,毛雙問了一句。
阿寶點了點頭,“還沒有,但算算時間,應該快了!”
毛雙聞言同樣點頭,“小娘子是不是猜到了老朽的來意?”
“具體不清楚,但我想不是好事!”阿寶語氣沉靜。
毛雙有些詫異于這樣一個小丫頭,竟然有這種靜氣,尤其是,這是在她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什么的前提下,這就更為難得了!
“果然不愧是許大人一手教導出來的!”毛雙感嘆一聲。
阿寶將毛雙帶進一處僻靜之地,請這位老先生坐下,又親自奉茶后,這才開口道:“老先生何以教我?”
毛雙放下茶杯,面色變得極為嚴肅,“小娘子知道多少?”
“老先生曾與我哥數(shù)次相談,一開始我并不清楚具體內(nèi)容,但后來我卻是知道了一些……府城將有變!”
毛雙點頭,“并不是我們查到了什么線索,而是通過扶乩卜算,以及一些預兆,推測出來的!我本以為即便有變,也該還有一段時間才對,但昨晚,老朽突然做了一個夢!而夢境內(nèi)容,竟是我曾經(jīng)占卜所得!小娘子可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大變就在眼前,可能就在下一刻,也可能是在明天,后天!”阿寶點點頭。
“不錯,所以,我過來看看許大人回來沒有!”毛雙看向阿寶,“沒回也沒事,許大人在離開之前,應該準備了后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