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國公府
老夫人看到秦?zé),不由皺眉,“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秦?zé)睿骸白婺,我再送,就把她送到蘄河了。”
“那就直接送到蘄河,回來作甚?”
秦?zé)睿骸笆悄阕钐蹛鄣膶O媳婦兒說她還有別的打算,可能是嫌我壞了她的盤算,就讓我先回來了。”
“是云傾讓你回來了的,那就算了!
秦?zé)盥犃耍滩蛔〉,“祖母,您偏心可以。但是,您能不能稍微含蓄點,遮掩點,您這樣孫兒也是會傷心的!
聽言,老夫人看了他一眼,道,“好,我知道了!那你回去吧,別在這里打攪我反省!
秦?zé)盥犃撕眯,“是,孫兒現(xiàn)在就走,不在這兒礙您的眼。”
看秦?zé)铍x開,老夫人低喃了句,“臭小子!
桂嬤嬤輕笑,“大公子就是跟您鬧呢,他對二少夫人也滿意的很。老奴聽說,二少夫人走的時候,大公子還主動給銀子了呢!
“是嗎?”老夫人頓時來了精神,“給了多少?”
秦?zé)钸@人對人好的方式,其實相當(dāng)?shù)闹苯又卑祝褪墙o人銀子。
情分到了,心里滿意了,直接給銀子。
情分不到,心里略有不滿,直接給好聽話。
什么都沒有的,沒銀子也沒話。
結(jié)了仇的,那直接給的就是心眼和算計了。
所以,秦?zé)钅苤鲃咏o云傾銀子,足以說明,在他心里已經(jīng)把云傾當(dāng)做真正的一家人了,可共享富貴。
桂嬤嬤:“給了多少老奴倒是不清楚。不過,二少夫人沒要!
“是嗎?”老夫人很是有些意外。
云傾喜財,老夫人看的可是很清楚 的。
為什么不要呢?老夫人有些疑惑。
桂嬤嬤:“二少夫人行事總是讓人琢磨不透。”
所以,這次二少夫人去袁家,桂嬤嬤是真的期待。期待著,二少夫人能好好懲治一下袁家那幫人。
另一邊,秦?zé)钚睦镆彩怯行┮苫,對著石頭道,“你說,我給銀子,云傾為何不要呢?”
石頭:“大公子,二少夫人不是說了嗎?她手里有銀子!
秦?zé)睿骸八笆掷镆餐瑯佑秀y子,但也沒耽誤她偷偷的掏空我的荷包!闭f著,秦?zé)顡嶂掳,心情很是微妙,“她不要著銀子,我這心里為什么這么不踏實呢?”
石頭聽了,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大公子這樣特別像那些給上面官員送禮,結(jié)果沒送出去,就提心吊膽,胡思亂想的猜測著,是不是上面官員對自己不滿,或是送的禮不對,不得上級喜歡。
只是,以上這些猜測,石頭可是不敢說出來,就順嘴說道,“也許,二少夫人可能是讓大公子留著銀子,方便她日后練手!
聞言,秦?zé)钐裘迹粗^,贊,“你著想法倒是透徹!背诉@個也不會有別的理由了。
如此,他若是把銀子放荷包,等著云傾來偷,是不是顯得有些荒誕,也有些賤了?
這想法出,秦?zé)畛读讼伦旖,與自家弟妹處成偷與被偷的模式,也是邪乎。
袁家
姜挽留信離家出走了,這讓袁家又亂了起來。
首先,最激動的竟然是袁金珠。
秦妤這邊還未緩過來,金珠就來了。
看到金珠,秦妤心里高興下,以為金珠是來認(rèn)錯的。
就在秦妤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與自家女兒抱頭痛哭,母女和好的時候,就聽金珠對著她急赤白臉的說道,“姜姨娘走了,這下娘可高興,可滿意了吧!”
聽到這話,秦妤腦子嗡了聲,愣愣的看著金珠。
余嬤嬤看著滿臉怒色的金珠,心沉了下來。
“金珠,你,你在說什么……”
看秦妤那驚疑不定的樣子,金珠厲聲道,“到了現(xiàn)在娘還要裝糊涂不成?還是娘以為我年歲小,好糊弄?娘,我告訴你,我雖然小,可我一點都不傻。你肚量小,善妒,不容人,這一點幾乎所有人都知道!
“姐兒,您不能這么跟自己娘親這么說話,您……”還未說完,被打斷。
“你閉嘴,主子正在說話的時候,哪里有你這個奴才說話的地方!苯鹬榈芍劬,滿是趾高氣昂的訓(xùn)斥著余嬤嬤。
看到金珠那刁鉆驕橫,又不可一世的作態(tài),秦妤氣的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袁金珠,你這是從哪里學(xué)來的規(guī)矩,誰教你這么說話的?”
看著臉色煞白的秦妤, 金珠硬著脖子道,“娘不用對我厲害,說起規(guī)矩我可是比你懂。至少我身邊的丫頭婆子,在我說話的時候,沒人敢隨意插嘴!闭f著,金珠看一眼余嬤嬤,冷聲一聲都道,“不像母親,教出來的奴才都沒大沒小的,連基本的尊卑和規(guī)矩都沒有!
金珠話出,秦妤指著的金珠的手都是顫的,“你,你……”
余嬤嬤趕忙上前,忙給秦妤撫著心口,順氣,緊聲道,“大姑娘,剛才是老奴莽撞了,怪不得金珠小姐。所以,您別急,千萬不能急呀!”
看著大喘息的秦妤,金珠嘴巴抿了抿,心里也是不免有些忐忑。
站在金珠身后的丫頭,適時道,“大小姐,少夫人她身體不適,咱們還是不要多打攪了,待夫人好些再說吧!
聽到丫頭的話,金珠差點忘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丫頭一說她方才想起,當(dāng)即道,“母親,我今兒過來,是想跟你說,你最好趕緊派人把姜姨娘給找回來為好。不然,她若是有個好歹。那么,你在外的名聲就更加難聽了!
秦妤聽言,喘著氣道,“名聲?你說說,我在外什么名聲?”
丫頭:“大小姐,不要說了,夫人聽了會不高興的。”
“難道怕她不高興,我們就什么都不說嗎?那樣的話,她什么時候才會知道自己錯了,什么時候才能改正?”金珠端著袁家嫡小姐的姿態(tài),對著秦妤道,“娘,現(xiàn)在外面的人都說你強勢,霸道,狹隘,容不得人。開始聽到這話,我心里也很是不忿兒,覺得她們是詆毀你,冤枉了你。可是,漸漸的我也明白了,那些人說的一點沒錯!
“大小姐……”
“我知道這話不中聽,但卻事實。若非是娘不容人,為何別家男子都有妾室,只有爹爹沒有?”
金珠:“娘怕是不知道,每次我出去,聽到別家姑娘說自家的母親對妾室多好,多寬厚,聽到別家妾室又給家里添了人,我當(dāng)時臉上都發(fā)熱。因為,我根本就沒話說,因為我娘根本容不得這些。”
“所以,但凡娘心胸放寬廣一點,想到長遠(yuǎn)一些,都會給爹爹納個妾,讓她為袁家開枝散葉。這樣的話,也不至于爹爹到現(xiàn)在還沒個兒子……”
啪!
一個香爐砸在金珠的腳下。
“滾,給我滾!
看著氣急敗壞的秦妤,再看看腳下的香爐,金珠眼睛頓時就紅了。
因為從小到大,她娘從未用這么難聽的字眼,和語氣跟她說過話。
“我都是為了娘好,娘若是不領(lǐng)情,那便罷了,日后我再也不說了!闭f著,哭著跑了出去。
剛跑出去,就聽到余嬤嬤驚呼的聲音,“大姑娘,大姑娘,快,快叫大夫,叫大夫……”
聽到余嬤嬤滿是慌亂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兒,金珠腳步不由的停了下來,轉(zhuǎn)頭朝著屋內(nèi)望去。
旁邊的丫頭看此,輕聲道,“小姐,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在這里咱們也幫不上忙。萬一夫人再看到你,萬一更來氣的話,那……”
“你說的對,既然她不想看到我,那我不待在這里就好了!闭f完,金珠繃著臉離開。
另一邊,馬車之上,云傾聽到侍衛(wèi)的稟報,不確定的又問一遍,“你說,姜挽留書信離開袁家了?”
“是!
聽到侍衛(wèi)肯定的回答,云傾就笑了,眸色悠悠,這還真是想什么來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