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袁沖被云傾夸的直冒汗,因為云傾竟然夸他發(fā)髻整齊,面容整潔……
“人家舟車勞頓,滿腹心事兒時,都是胡子拉碴,狼狽不堪的。但姐夫,卻依然文質(zhì)彬彬的,可見姐夫真的非同一般,這氣質(zhì)不是平常人能趕上的。怪不得姐姐提及姐夫,就贊嘆不已!”
“弟,弟妹過譽了,愧不敢當,愧不敢當!
秦妤聽著,不由走到鏡子前,看了看自己。
看看自己再與外間的袁沖對比一下,秦妤已然明白了。
真?zhèn),眼里都沒了神采。而袁沖,也就是疲憊而已,眼睛卻亮的很呢。
這一會兒,秦妤覺得她也是有眼力頭的人了。
京城
秦燁還在琢磨秦脩會不會真的告密。
若是告密的話,他見到云傾該怎么顛倒黑白,倒打一耙時,墨文回來了,對著秦燁道,“大公子,小公爺隨著太子前去軍營看練兵去了,大概這兩天都要在軍營待著了。他讓小的回來與您說一下,讓您去別院一趟見見大小姐,問問她想讓大姑爺發(fā)配到哪里去。”
這話,秦燁聽到有點糊涂,“發(fā)配?什么意思?”
墨文對著秦燁,將事情仔細的說了一遍。
秦燁聽完,神色變幻不定,“所以,發(fā)配及降級,其實是云傾說的是嗎?”
“是!但是小公爺說,如果大姑娘也真的同意。那么,就讓大公子您重新給大姑爺安排個地方。”
秦燁聽了勾了下嘴角,心里愈發(fā)覺得,真的該讓云傾跟他母親在一起待一陣子。
云傾對上他娘,不傷感情,不傷性命,肯定能有意想不到的結(jié)果,真的是相當不錯呀。
想著,秦燁起身,“石頭,去備馬車,去別院!
“是!
等到秦燁到別院的時候,老夫人已經(jīng)午歇了,而袁沖去了姜家。
老夫人讓他去的,既然姜挽已經(jīng)是袁沖的人。那么,怎么也要去姜家一趟。
其實就算是老夫人不說,袁沖也是必然要去的。不是他禮數(shù)周全,而是姜家在官場上,也算是有些前景的。
對于袁沖來說,仕途上自然是多條路更好。
袁沖的性子和行事作風,老夫人相當?shù)牧私。剛好秦妤還未準備好見他,老夫人也就順水推舟做個有格局的好人,主動開口讓他去了姜家。
想到袁沖應下去姜家時,那勉為其難,又神色沉重,前去奔喪一般的姿態(tài),老夫人私下又呸了好幾聲。
云傾看了趕忙把糕點拿遠了一點,不能為了袁沖再把糕點給糟踐了。這么好吃的糕點,可比他金貴。
秦燁對著院子里的下人問道:“大姑娘呢?”
“回大公子,大姑娘在二少夫人的屋里!
聞言,秦燁挑眉,沒再多問,抬腳朝著云傾所住的屋子走去,到門口,先讓下人稟報了一聲。
少時,畫眉出來對著秦燁道,“大公子,二少夫人請您進去。”
“好。”
秦燁應著,伸手將禮物從石頭的手里拿過來,自己親自拎著走了進去。
石頭跟在后,看著秦燁的背影,心里暗腹:大公子可能不知道,他這會兒背影都透著一股子諂媚之氣了。
看秦燁走進來,秦燁忙擦拭了一下眼角。
云傾:這死后要跟她一樣穿紅色壽衣的人來了。
“大哥!
“燁兒!
聽到云傾喊他大哥,秦燁心里不覺松了口氣。
“燁兒,你怎么來了?”
“我聽說姐夫來了,我過來給姐夫請個安!
請安?聽秦燁這么說,云傾嘴角幾不可見的扯了下,這是不是也算是一種捧殺。
秦妤聽了,心里愈發(fā)不平衡起來。
看她娘家人是怎么對待袁沖的,縱然他做錯了事兒,她娘家人也沒人給他一點臉色,還都是對他客客氣氣的。
反觀袁沖的家人呢,她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她婆家連一個人跟來都沒有,這是擺明了沒幾個人當回事兒。
特別是她那婆母可能還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
畢竟,男人納妾天經(jīng)地義,他們成親這幾年了,袁沖一直守著她一個,已經(jīng)足夠有情義了。
成親這些年,秦妤對她那婆母也是了解的很。
“另外,脩兒說,姐姐也有意讓姐夫換個地方任職。所以,讓我過來問問,姐姐希望姐夫去什么地方呢?”
秦妤聽言,“這個,我還沒想好!闭f完,不由得看向云傾,“傾兒,你覺得他去哪里好呢?”
“這個姐姐做主就好!
秦妤聽了,看向秦燁,“燁兒,你覺得呢?”
秦燁:“這事兒不急,姐姐可以先回去想一下,等想好了告訴我。當然了,我也會替姐姐想想的!
秦妤點頭,“好,那我先想想。”說完,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回去她要先跟余嬤嬤好好商量一下。畢竟,云傾和秦燁腦子再好,那也是他們的,她不能處處都指著他倆。
俗話說誰有不如自己有,包括一個好腦子。
看秦妤離開,云傾本以為秦燁也會跟著離開。畢竟,秦燁是最不愿與她待在一起的。
可是,讓云傾意外的是,秦燁卻坐著沒動。
“大哥還有什么事兒嗎?”
秦燁:“是還有點事兒。就是關于袁沖要去往哪里合適,弟妹心里可有思量!
云傾搖頭,“沒有,官場上的事兒,還有每個地方的情況我不懂!
這是真的?還是謙虛?
秦燁:“可秦脩說,弟妹已經(jīng)有了主意。并且……”說著,秦燁從懷里掏出好幾張百兩的銀票,放到云傾的跟前,“并且,他還讓我把這個帶來給弟妹!
看著那銀票,云傾眸色變幻。
云傾懷疑秦燁在套她的話。但是,這銀子卻又是貨真價實的。
看云傾看著銀票,不動不言。
秦燁:“若是弟妹覺得對我不好講的話。那,我先把銀子帶回去給秦脩,之后你們夫妻商談也行!闭f著,秦燁伸手去拿銀票。
手剛碰到,看銀票被云傾拿起,又看她揣到了懷里。
“我與大哥是一家人,沒什么不好講的!
聽言,秦燁嘴角輕抬了下,“弟妹說的是。那弟妹以為袁沖該去哪里合適呢?”
“大漠北,大哥以為如何?”
云傾話出,石頭心頭猛的一跳,不由的瞬時抬頭看向云傾。
這主意……竟是與大公子不謀而合。
來的路上,石頭曾經(jīng)問問一句,秦燁說:大漠北那地方,眼下最適合讓袁沖去。
沒想到,現(xiàn)在二少夫人也是同樣的想法。
秦燁看了看云傾,開口道,“弟妹為何覺得大漠北合適呢?”
云傾挑眉,“大哥這是在明知故問嗎?”
“我想聽弟妹細說一下,免得我自己有所遺漏。”
云傾聽了,看看秦燁,罷了!反正現(xiàn)在彼此也算是了解了,都知道你我是什么人,也沒必要藏著掖著了,特別是有利可圖的時候。
云傾:“姐夫是個十分孝順的人,父親去大漠北,他心里必然十分放心不下。如此,既然姐夫有一顆盡孝的心,咱們作為親人,也理當盡力成全!
秦燁連連點頭,“弟妹說的對,說的對。姐夫確實自來最注重孝道!大漠北利于他立功,也便于他盡孝。真可謂是一舉兩得呀!
云傾頷首,“大哥所言極是。父親和姐夫一起,為國效力的同時,也能相互有個照應,這樣大家也都能放心一些。”
“弟妹說的沒錯,就是這么個理兒!
聽云傾與秦燁一唱一和的,石頭聽著只覺得頭皮一麻一麻的,對袁沖和大老爺生生的生出幾分同情來。
讓袁沖與大老爺在一起,是為了讓他們相互有個照應嗎?是讓他們相互監(jiān)督,看他們兩個誰敢亂來。
大老爺當著女婿亂來,他丟不起那個臉。
袁沖在大老爺跟前亂來,他沒那個膽兒。
而且,讓袁沖去大漠北,誰說是懲治他了?那是給他立功盡孝的機會。袁沖若說不去,那不止是沒上進心,更是不孝。日后這話柄可在國公府這邊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