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小內(nèi)亂
宮里頭的事,蕭王府很快就知道了。
敏先生消息靈通,因為宮里頭有人。
錦書雖然知道皇后回宮,一定會做些什么,但沒想到如此的雷厲風(fēng)行。
真不愧是明三爺啊,出手那叫一個干脆利落。
滿姑姑在為她準(zhǔn)備明日入宮請安的禮服。
如今天氣暖和了許多,斗篷披風(fēng)狐裘是不必再穿了,一襲月白云紋宮裙,搭配上湘妃色綢緞夾棉褙子便足矣。
不必高調(diào),賢貴太妃回宮了,皇后也回宮了,明日必定熱鬧,王妃只需要靜靜地看熱鬧便可!巴蹂魅战凶弦屡隳M(jìn)宮去吧。”滿姑姑收拾好了之后,便過來說。
“行!”錦書點頭,瞧了紫衣一眼,“你挑一身低調(diào)素凈些的!
紫衣道:“屬下基本都是紫色的衣裳,沒辦法低調(diào)。”
也有不是紫色的,但基本都是便服,入宮穿得那樣隨意也不好。
錦書笑著道:“問滿姑姑借一身吧!
紫衛(wèi)隊基本都是紫色的,問紫衛(wèi)隊的人借也不合適。
“滿姑姑的可老氣了!弊弦滦χ訔。
滿姑姑瞪了她一眼,“你嫌我的老氣,那就借樊媽媽的。”
紫衣耷臉,“樊媽媽的不是灰色的便是石青色的,且都是松鶴圖案,更是老氣的。”錦書對樊媽媽道:“紫衣總是陪伴我出入,叫裁縫多給她做幾身衣裳,要幾個不同顏色的!
“在國公府的時候她便做了幾身的,當(dāng)時就勸過她莫要做紫色的,她非得要做!
滿姑姑說著,又笑了笑,“紫衣要做衣裳,敏先生又要說話了!
樊媽媽擰眉呸了一聲,“問那小氣鬼作甚?王府內(nèi)事是我在管,且咱府中多少布料綢緞還沒用呢?繡娘是現(xiàn)成的,不必叫外頭的裁縫來!
滿姑姑道:“他心疼的,可不就是府中的布料綢緞么?”
“他敢心疼,我扒了他的皮!
說完,重重地把茶壺放在茶幾上,氣呼呼地出去了。
錦書都嚇了一跳,忙問滿姑姑,“怎么了?他們吵架了么?”滿姑姑把茶壺放回紅泥小爐上,道:“兩人都慪氣幾日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事,我只聽到說什么三文錢,問樊媽媽,樊媽媽生氣地說都不值得提,便也沒說,我也不好追問了。”
錦書道:“為三文錢?三文錢有什么好吵的?”
敏先生雖然小氣,但是沒小氣到這個地步啊。
周元聽到三文錢,想起了什么,道:“哦,我知道了,莫非是因為殿下和王妃大婚的時候,外頭辦的流水席,敏先生說要收三文錢,樊媽媽不同意便吵起來了?”
“還有這事?”錦書滿目疑惑,“但就算是,也過了那么多日,為什么現(xiàn)在才吵起來呢?”
紫衣在一旁道:“會不會是因為壓歲錢呢?”
“壓歲錢?”紫衣說:“敏先生叫樊媽媽派壓歲錢是三文錢一人的,但是樊媽媽叫我?guī)私g了好多碎銀,每個人都稱了三兩作為壓歲錢。”
她說著,想起了敏先生曾問過她過年的時候,樊媽媽給多少壓歲錢,她還謊稱是三文,因為樊媽媽千叮萬囑,若敏先生問起的話,就說三文。
三文錢和三兩銀子的差別,可真是大了。
三兩銀子兌換成銅板,三千個銅板,能派所有人了。
所以就是敏先生只有三兩銀子壓歲錢的預(yù)算,結(jié)果,樊媽媽給了每個人三兩,怪不得是要吵起來的。
紫衣問道:“王妃,要兩邊勸勸么?”
錦書搖頭,“不必,他們合作多年,有自己的相處模式,而且,敏先生很快會認(rèn)輸,哄回樊媽媽的!焙献鞯臅r候產(chǎn)生火花那是再常見不過的事,聰明且惜命的上司是不會去凡事干預(yù)的。
滿姑姑說:“只怕這一次誰都不會認(rèn)輸!
按照紫衣所言,壓歲錢起碼派出去一二萬兩。
一兩萬,換成銅板,能把敏先生砸死。
沒這么快過得去。
而且,王妃還說是敏先生哄樊媽媽,那更是不可能的。
除非樊媽媽認(rèn)錯,這事才過得去。
王妃啊,還是太年輕了。
當(dāng)了王妃沒多久,也還沒正式開始掌家,經(jīng)驗不足啊。
只是,滿姑姑這一次卻打眼了。
到了晚上便聽說敏先生去找樊媽媽求饒,認(rèn)錯,還打了自己的老白臉,說自己小氣吝嗇。滿姑姑驚奇,去問錦書,“王妃是怎知道敏先生會認(rèn)錯道歉的?”
錦書笑著道:“那是因為敏先生是讀圣人書的,自然知道量小非君子這話!
其實紫衣已經(jīng)來稟報過她了。
樊媽媽一招制敵。
斷了敏先生屋中的燈油蠟燭,說是節(jié)省銀子。
敏先生每天晚上都要看大量的情報,沒有燈那就等同要他的命啊。
而且,讀了圣人書除了知道量小非君子之外,還應(yīng)該知道好男不跟女斗。
壓歲錢都派出去了,已經(jīng)是無法彌補(bǔ)的損失,再追究下去也拿不回來,犯不著再吵下去,還給自己添堵。
今晚斷火,明日斷糧,敏先生也舍不得到外頭吃飯的,能不認(rèn)輸嗎?得知原委的滿姑姑,笑罵道:“敏先生是一點原則都沒有!
敏先生是沒有原則,但有了新的綽號,就叫敏三文。
翌日一早,蕭王夫婦起了個大早。
少淵要上早朝,四更天末便已經(jīng)捯飭好了。
錦書是可以睡晚一些的,但他起來,被窩也涼了,加上今日要入宮請安,心里頭有點事就睡不著了。
一同起來,吃了些早點。
少淵出門之前吻了她的額頭,“晚些回來與我說宮里頭的情況!
他現(xiàn)在也不擔(dān)心錦書吃虧了,貴太妃和皇后都回宮了,誰還能刻薄了她呢?
錦書送他出門去,外頭,郭先生與敏先生也一同候著。郭先生是要回去小報所,敏先生則一同去上朝,他不上朝,在外頭與各家候著的人聊天打屁。
“王妃,早安!”
兩人一同朝錦書拱手。
錦書望著他們,黑眼圈好大好大,不禁問道:“你們昨晚沒睡好么?”
郭先生怨恨地瞪了敏三文一眼,“有人拉著我抱怨了一個晚上!
敏先生轉(zhuǎn)身去打了哈欠,回頭的時候眼底水盈盈的,“王妃,若得空下來,府里頭的事,還是你來管著吧,別交給樊媽媽……”
話沒說完,便見樊媽媽從廊下過來,他面色從容,絲滑地轉(zhuǎn)了話鋒,“樊媽媽著實勞累,之前皇后也說了,樊媽媽從四更天忙到子時呢。”
樊媽媽冷笑,他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放齋屁還是葷屁了。不就是覺得她花錢沒數(shù)么?等王妃接管,他哭都沒地哭去。
沒見過王妃收賬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