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徽國使者到了
樊媽媽去了國公府,把這事跟錦書說了。
錦書也生氣,道:“若不是媽媽您去了,只怕四皇子成親的時候,要被人笑死了!
穿短了的吊腳喜服,圖案還錯了,這是丟大臉的。
她安撫著樊媽媽,“別生氣,等皇后身體好起來,一切就會好的。”
樊媽媽嘆息一句,“希望吧!
到了二月初一,敏先生就下令不許殿下往國公府跑了。
都馬上要成親,還日日過去見面,總歸是不好的。敏先生用到下令,可見已經(jīng)是他權(quán)限的上限了。
婚前見面,就不大吉利,雖然這個說法不是很靠譜,但破例的事情做過太多,最后也得遵循一下風(fēng)俗的。
不過,倒是有好消息來,明雨終于說動了談雪,她愿意指證冷霜霜。
談雪早就心寒,因為自從入獄,冷霜霜沒有來看過她一次,更沒有找人打點,讓她少吃點苦頭。
她翻供,敏先生的大長腿又跑起來了。
糧食對徽國降價的議案,費大人也支撐不住了,最終還是求助了云少淵。
其實,這件事情求少淵是沒有用的,少淵沒有權(quán)力決定這些事情。
但是,他有法子組織老臣們?nèi)グ菀娞匣省?br>
太上皇就說了幾句,說糧食乃是國家穩(wěn)定的基石,尤其對外銷售,價格一旦下滑,帶來的后果很嚴重。
與國策相關(guān)的事情,臣子們自會斟酌厲害關(guān)系,不能一味地迎合陛下。
加上太上皇都這么說了,因此早朝之上,一片反對之聲,景昌帝再一次感受到太上皇干預(yù)朝政的壓力,心中煩躁到了極點。
他最恨的就是這樣。
軍國大事,民生大事,沒有一樣可以讓他隨心所欲的。
他對云少淵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后快,可他命大,幾次都死不去。
徽國的使者團,也終于抵達了京城。
景昌帝是早有安排的,使者團的事全程交給云靳風(fēng)和鴻臚寺去安排。
包括他們下榻到起居飲食,在京中的一切活動,云靳風(fēng)負責(zé)招待之余,還負責(zé)保衛(wèi)安全。使者團共百余人,除攝政王夫婦之外,還有三名皇親,其中一名是魯王世子,十七名官員,其余的是護衛(wèi)馬夫和伺候的人。
所以,景昌帝把使者團安置在皇家的靜明園,這是皇家在京城的園林別苑,有三百多個房間。
安置之后便傳旨宮宴,讓云靳風(fēng)親自去接攝政王等人進宮去。
攝政王令侍衛(wèi)全部不必跟隨,只帶著攝政王妃和皇室親貴與大臣們一同入宮。
蜀王妃陪同在云靳風(fēng)的身邊,她是專門負責(zé)照拂攝政王妃的。
一番打扮,她的容貌更勝從前,身穿著親王妃的禮服,顯得端莊雍容。
她自小便活躍在名流貴族圈,玲瓏大方,極具社交魅力,這也是有賴于侯府專門培養(yǎng)。
這樣的蜀王妃,是矚目耀眼的。云靳風(fēng)為這樣的她著迷,總會不經(jīng)意地投來欣賞和深情的目光。
冷箐箐看到他的眸光,會微微笑,在人前維持著夫妻和睦的假象。
但她心如止水,因為他很清楚這個男人只有在她光彩奪目的時候,才會另眼相看。
一旦她不是這個模樣,他心里的各種陰暗都會跑出來。
這個人永遠只喜歡美好的一面,但人不會一直美好。
徽國與大燕已有百年邦交,兩個國家的語言雖然不一樣,但有許多發(fā)音是相近的。
加上邦交多年,商貿(mào)往來,所以很多徽國人都會說大燕話,而很多大燕的官員乃至皇室,也有許多人會徽國的語言。
攝政王妃的大燕語很差,恰好冷箐箐的徽國話說得極好,攝政王妃恨不得就黏著她。魏貴妃帶著嬪妃們出來招待,但是,魏貴妃和后妃都不大會說徽國話,且她也認為,憑她的身份紆尊降貴去招待一個王妃,也不合適。
所以,便也囑咐冷箐箐帶著王妃在御花園里走走,見識見識大燕宮苑的雄偉建筑與秀麗園林。
她也懶得作陪,且她最近心情也不大好,云秦風(fēng)的婚事在即,卻感覺他漸漸地不好控制了。
昨天他便從青州回到京城,傳召他入宮,他只去了鳳儀宮拜見皇后,沒有來到宮中請安。
這讓魏貴妃十分生氣,與嬪妃們坐在富麗殿里說話,卻一直盯著外頭,就怕外頭忽然有人宣皇后駕到。
尚未到晚宴的時間,所以少淵和陪席的官員也還沒到。
景昌帝自然也不會讓他們這么早來,如今是安排云靳風(fēng)與攝政王一眾人坐下說話。郭先生也被應(yīng)邀入宮,讓他在旁守著,免得云靳風(fēng)說錯了話。
郭先生獻計,說今日不宜談?wù),只談兩國之間的風(fēng)土民情,民生之類的話題。
景昌帝也對云靳風(fēng)三令五申,今日只盡地主之誼,打好關(guān)系。
但云靳風(fēng)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如果在今日與攝政王達成共識,那他便算是一鳴驚人。
大燕的生鐵困境,由他來打破,文武百官包括云少淵,都要對他另眼相看。
從今往后,誰還敢說他沒有政績?
但是,他如意算盤打得是不錯,可徽國的攝政王也不是傻子,人家根本不接話題,只說一路舟車勞頓,十分疲勞,如今只想喝喝茶,說說話。
攝政王都親自發(fā)了這話,云靳風(fēng)按說就該止住了,問候人家旅途的辛勞,但他卻說:“王爺攀山涉水到大燕來,也是為了與我大燕達成原鐵銷售事宜,何不早些定下,接下來該玩便玩,該吃便吃?”
攝政王眸色淡淡,他半邊臉疤痕縱橫,顯得兇惡猙獰,但另外一邊臉,卻俊美無比。
如今,他手里捧著茶,仿佛是沒聽到云靳風(fēng)的話,輕輕地吹著茶沫子。
郭先生打了眼色,飛快地笑著道:“攝政王,魯王世子,諸位大人,請嘗一下我們大燕的鳳凰茶,這茶湯清澈,入口回甘,有生津止渴消除疲勞之功效!
攝政王這才抬頭,瞥了郭先生一眼,含笑道:“這確實是好茶,前兩年有商人進貢了兩斤給本王,本王喝過便不能忘,此番親自前來大燕,說句實話,有一大半是因為這鳳凰茶。”
郭先生笑著,“難得王爺喜歡,宮宴結(jié)束之后,下官命人給王爺備下幾斤送到靜明園去!痹平L(fēng)卻仿佛是聽出門道,“王爺喜歡茶?這鳳凰茶我們大燕出產(chǎn)甚多,糧食,布匹,茶葉,王爺想要什么來換取原鐵……”
郭先生咳嗽了一聲,親自過去給云靳風(fēng)倒茶,“殿下,再飲一杯!
他倒茶的時候,沖云靳風(fēng)微微搖頭,不可再說,這底牌不能露啊,一直提著原鐵的事,人家就知道咱著急,回頭條件更高。
云靳風(fēng)卻不高興,腹誹,本該趁著云少淵他們沒到,先把此事說定了,他非得要打岔作梗。
他對郭先生也是很不滿,什么事情都壓著他。
一點忙都幫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