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厚?良善?”楊束輕笑,“吃人的世道,這種性子的人,可活不下來。”
話說完,楊束嘴角泛起些許苦澀,“真可惜,我陰險狡詐,睚眥必報,與你所求的,完全相反!
楊束坐了起來,拍去身上的楓葉,往前走,身影透著落寞。
“世子是個好人!痹S月瑤下意識出聲。
“好人可不會哄騙小姑娘。”楊束聲音淡漠,走了兩步,他停了下來。
“許月瑤,以定國王府的權(quán)勢,本世子想要什么樣的姑娘,都能到手,我圖的,從不是你的身子!
“嫁入尋常人家,你得侍奉公婆,操持家務(wù),服侍夫君,你需要懂事、溫婉大方!
“但你若嫁本世子,你不用活成任何人期盼的模樣,想賞花便能賞花,興起了,逛個街,看看鬧市,辦個詩會,任何事,都有本世子兜著,你可以盡情做自己!
“我所言,句句肺腑,與其賭一個不確定的男人,倒不如賭本世子,即便哪天情愛不在,我也不會慢待你!
楊束轉(zhuǎn)過身,直視許月瑤。
“我、我們該、回、回去了!
許月瑤滿臉無措,心亂成一團,悶頭往前走,連身上的楓葉都沒清理。
楊束牽著馬追上她,“你穿的鞋子,不適合走山路,上馬!
“只你一人,再走,我可強迫了!
許月瑤不作聲,由著楊束扶她上馬。
牽著韁繩,楊束慢步往前,相比剛才的歡鬧,此刻的氣氛明顯沉悶,但兩人誰也沒打破。
走了半個小時,莊子出現(xiàn)在視野里。
“用了飯,我們再回去!睏钍鴵P起笑,繼續(xù)牽著馬往前走。
許月瑤目光不受控的落在他身上,瞧著楊束牢牢攥著韁繩的手,心越發(fā)的亂。
他是定國王府的世子,生來高人一等,張揚又跋扈,可他就這么牽了她一路,沒有半點不耐。
這里面,是不是有點真心?
許月瑤咬了咬唇,不敢再細(xì)想。
用過飯,楊束帶許月瑤在莊子里逛了逛,趕在天黑前,兩人回了府。
“許月瑤!
看許月瑤踏進院子,楊束喊住她。
幾步上前,楊束握住她的手,從懷里拿出一個精巧的簪子塞過去,“我是真心實意想同你過一輩子!
楊束神情認(rèn)真,不給許月瑤拒絕的機會,他轉(zhuǎn)身就走。
看著手里的簪子,許月瑤怔愣了半天。
“世子!迸凭庞蠗钍,“查到了,秋月樓!
“秋月樓?”楊束瞇眼,“郭啟動手的時候,把人抓過來,我瞧瞧活的蕭國人是什么模樣!
看著牌九離去的身影,楊束摩挲腰間的佩玉,蕭國?早晚將你一起清算了。
第二天,楊束將何家人塞給鄭斌,讓她弄去會寧縣。
這事鄭斌不是第一次干了,經(jīng)驗很足。
僅一天,人就讓她送走了。
“我是不是也該撤了?”鄭斌瞧楊束。
建安動蕩近在眼前,鄭斌不慌是不可能的,楊束要揭開豬皮,她八成要被拿去泄恨。
“是該撤了!睏钍蛄丝诓,“你自己看著安排吧!
“郭啟那邊還在準(zhǔn)備,他既求了一個月,肯定要多積蓄點力量。”
“建安離會寧縣,距離遙遠(yuǎn),路上多小心。”
“金銀和人,別一處!睏钍鴾\淺交代。
鄭斌瞥他,“世子若真的關(guān)心我,不是該給我些護衛(wèi)?”
楊束揚了揚眉,“你錢比我多,居然還覬覦我的護衛(wèi)!”
“尋常練家子,哪能同定國王府的人比!编嵄箅S口道。
楊束身體前傾,打量鄭斌,“都認(rèn)識這么久了,你對本世子怎么還是藏著掖著!
“你求的可不是路途平安。”
楊束坐回去,“我的人親自護送,這份重視,誰還敢因你商賈的身份看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