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知道自己仍可以拒絕。
但估計后頭魏懷川就該說,那他愿意隨她一同去住。
到了那個時候,只怕更讓人注意和非議。
所以,衡量之后,孟允棠便退了一步,同意了這件事:“王爺既是已經(jīng)想得如此妥帖,我也沒什么可說的。便按照王爺?shù)囊馑紒。?br>
頓了頓,她又道:“只是我們都是為了無憂。王爺心里是明白的吧?”
她側(cè)頭朝著魏懷川看過去。
魏懷川看著孟允棠如此,一時唯有苦笑,但也仍是配合點(diǎn)了頭。
不點(diǎn)頭,能說什么呢?
魏懷川不愿在這個事情上多說什么,免得自己更心頭難受。于是岔開了話題:“王府你也替我管著吧。如此……師娘他們住著也安心!
孟允棠也干脆:“行!
她這樣坦坦蕩蕩,魏懷川頓了頓,便苦笑著說了句:“那多謝?”
孟允棠面對魏懷川的試探,笑了笑,依舊坦然:“不必謝我,能和王爺合作,是我的榮幸!
合作。
這兩個字實(shí)在是傷人。
魏懷川感覺心頭都有點(diǎn)兒快受不住。
于是索性再轉(zhuǎn)了話題:“昨日晚上,京都來了快報,陛下前日落水了!
孟允棠一愣,簡直驚訝:“落水了?林明珠這樣不小心?”
魏懷川搖頭,淡淡道:“不是她不小心,而是她沒想到,兄弟兩人拌嘴,大兒子會將陛下推入水中!
宮中的池塘雖不算深,但也有一人高。成年人或許還能踩到底,但幼兒卻實(shí)在是有點(diǎn)兒……
加上池塘底下有塘泥,所以更難借力。
孟允棠不敢想當(dāng)時情況有多混亂糟糕。只問:“那陛下現(xiàn)在如何?可救了起來?”
魏懷川道:“救起來了,但人當(dāng)時已經(jīng)昏過去了。嗆了不少水。如今估計情況不大好!
孟允棠簡直是不知說什么好了。
半晌,才皺眉反問魏懷川一句:“王爺沒有在陛下跟前安排人?”
她才不信他沒安排人。
畢竟那是一國之君,又如此年幼,魏懷川于情于理,都不可能不插手。
魏懷川看著孟允棠那目光,便唇角勾了勾,“你倒是一如既往了解我!
只是,第一時間沒有覺得是旁人的錯,反倒是怪他看管不力——這算是什么?要不怎么說,輔佐大臣難做呢。
管得多了,人家覺得你要奪權(quán)。
管的少了,出點(diǎn)差池,那都是你的錯。
魏懷川平靜道:“但也是真不心疼我的難處!
孟允棠:……
好在魏懷川說這話,倒像只是感慨,并不需要孟允棠說什么,很快接了剛才的話題繼續(xù)說下去:“安排了兩個人。但當(dāng)時,他們兄弟兩人,把其他人都甩開了。”
“我的人也沒想到,做兄長的會忽然發(fā)難,對弟弟動手!
“畢竟,他們之前一直兄友弟恭,相處和睦!
所以,沒有人心有防備。
哪怕是他的人。
就是他,也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所以得到消息時候,他也是驚訝了許久。
最終,他輕嘆一聲:“這一下,倒是有些麻煩!
孟允棠知道魏懷川擔(dān)憂的是什么。
出了這樣的事情,小皇帝熬過來,沒什么大礙還好說。至少不會影響到朝堂安穩(wěn)。
但如果……小皇帝有個什么差池,熬不過來……那就是朝廷動蕩了。
這不是換個皇帝那么簡單。
而是……已經(jīng)沒有可換的人了。
一個殺死親兄弟的人,心性惡劣,難堪重任,自然不可能讓他來當(dāng)下一任皇帝。
所以……到時候還有誰?
孟允棠甚至已經(jīng)想到了一些別的,她輕聲問魏懷川:“會不會有人懷疑是你做的?”
魏懷川笑了笑,沒說話。
但卻已是等于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