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懷川回了府,問了句孟允棠那邊。
如玫小心翼翼答道:“孟姨娘在您走后沒多久,就睡下了。院子里也熄了燈。要不,奴婢現(xiàn)在去敲門?”
魏懷川沉吟片刻,卻擺擺手:“罷了!
他在自己院子里睡下,臨睡前,不知道就想到了什么,自嘲一笑。
第二日,孟允棠睡得多了些,醒來時候,天色已經(jīng)大亮了。
她慵懶躺著,也并不想起,懶洋洋問了句“王爺回來沒”,得知魏懷川昨晚后來是回來了的,她皺了皺眉,終于清醒了。
魏懷川回來了,卻沒來找她。
反而自己在書房那邊睡下了。
這……多少有些不合理。
按照魏懷川的脾性,應(yīng)該專門過來,然后攪擾得她也不得安寧才對啊。
還是最近魏懷川吃錯了什么藥?心善了?
得知魏懷川還在府里,并沒有起,孟允棠也就不著急了,不緊不慢地梳洗后,還用了一碗粥,這才過去等著魏懷川。
她過去,魏懷川正好也醒了。
不過昨天夜里那么折騰,他就算是睡,也沒有睡好,這會兒看見孟允棠精神不錯,便一揚眉:“孟姨娘倒比從前面色還紅潤些!
孟允棠知道他這是在嘲諷自己,估摸著發(fā)起床氣呢。
當(dāng)即也不和她計較,只笑了笑,一面幫魏懷川穿衣,一面笑著道:“都是托了王爺?shù)母。若不是王爺體恤,我又何嘗有今日的好日子?”
孟允棠這話倒是真心的。
魏懷川如今,的確是越發(fā)體恤人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魏懷川掃了一眼孟允棠的盈盈笑臉,到底沒有繼續(xù)譏諷,任由孟允棠服侍著穿好衣裳,又開始用早飯。
宣懿旨的宮人,就是在魏懷川吃了半截的時候過來的。
對于這一點,魏懷川肉眼可見地臉色陰沉下來,冷冷看了一眼稟告的人。
孟允棠柔聲道:“要不,吃完再聽?”
魏懷川掃了一眼孟允棠,卻惡劣一笑,放下了筷子:“得寸進(jìn)尺,從來不是好事。該有的規(guī)矩,還是不能忘。”
說完,還真就去聽懿旨了。
孟允棠站在原地,蹙眉思索片刻,覺得魏懷川應(yīng)當(dāng)是在警告自己。
她失笑:其實還真有點。魏懷川一如既往地敏銳啊。
然后,她也跟了過去。
她多多少少有些好奇,魏懷川到底跟陸云鳳達(dá)成了什么樣的共識。
很快,孟允棠就知道了。
聽到魏懷川被冊封為攝政王,享一等親王的俸祿,并且增加了江南道封地,以及京郊一個皇莊子時,孟允棠還不覺得有什么,畢竟現(xiàn)在陸云鳳身處弱勢,肯定是要想辦法拉攏魏懷川的。
但聽到陸云鳳將西南大營王鑫將軍手底下二十萬兵馬也交給魏懷川的時候,她是真正愣住了。
西南一共兩位將軍,王鑫,吳亞楠。這兩個……可以說是死對頭。兩人手上一人二十萬兵馬。
之所以把這兩人都放在西南,無非就是為了讓這兩個人互相牽制。
現(xiàn)在,王鑫這邊歸了魏懷川。
吳亞楠本來就和魏懷川一起打過仗,雖不至于是一伙兒的,可也不至于是對頭。
這樣一來,魏懷川想要在西南做點什么,太容易了。
說句不好聽的,魏懷川就是想在西南自立為王,那估計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了。
孟允棠有些狐疑地看魏懷川,心里略嫉妒了那么一瞬。
她感覺,什么好處都讓魏懷川給占了。
這種辛辛苦苦半天,好處全讓別人拿走的感覺,還是不那么舒服的。
即便這個人是魏懷川,也是讓人不舒服的。
孟允棠也同樣在深思:魏懷川他是怎么做到的?趁火打劫,也肯定還得有實力吧?
這頭孟允棠百思不得其解,那頭魏懷川已經(jīng)開口謝恩了。
宮人就把虎符送到了魏懷川跟前。
魏懷川神色平靜地拿起,半點也沒有心虛的樣子,甚至還謙遜道了謝。
宮人提醒一句:“太后娘娘說,請攝政王動作快些!
魏懷川一笑:“這是自然。請?zhí)蠓判!?/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