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煙的睡臉,被月光照得朦朧。
睡著了的蘇煙煙,和孟允棠更相似了。
看著這張有自己過去影子的臉,孟允棠笑了笑。
然后握緊匕首,直接一刀割斷了蘇煙煙的氣管。
割斷氣管是不會死的。
只要血不嗆進去,很久很久都不會死的。
但也說不出來話了。
孟允棠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她不會讓蘇煙煙輕易死去,但她也不會讓蘇煙煙有任何呼救的機會。
蘇煙煙的喉嚨里發(fā)出了“赫赫”的聲響,像瀕臨死亡的動物。
疼痛讓她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這也是孟允棠給她聞了醒神丸的效果。她決不允許蘇煙煙在睡夢中死去!
蘇煙煙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孟允棠笑吟吟的臉。
然后就感覺到了脖子上的疼。
她慌亂地用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只摸到了一手的黏膩,和一個巨大的口子。
恐懼讓她本能地往后縮,想要躲開孟允棠。
孟允棠卻也一步步地逼了上去。
蘇煙煙顧不得脖子上的疼痛和不適,她開始抓起東西想要打孟允棠,逼迫孟允棠退開。
然而床榻上有什么?不過是被褥枕頭。
孟允棠紋絲不動,冷冷看著蘇煙煙:“從我進王府,你便針對我!
黑夜中,她的聲音冷得像冬日的冰凌,沒有一絲絲多余感情,甚至連憤怒都沒有,她就這么平靜地說著話。
只是,過分的平靜,有時候卻更讓人產(chǎn)生懼怕和心慌。
這一點,蘇煙煙曾在魏懷川身上體驗過。
魏懷川就是冷冷看著光著身子貼在他身上的她,沒有任何情緒地說了三個字:“滾出去!
被人罵是表子,娼妓,不要臉的賤貨時,蘇煙煙都沒有那樣的難堪過。
但那一刻,那三個字,還有那種沒有任何情緒地冰冷語氣,都像是狠狠地巴掌,一下又一下地扇在她臉上。
火辣辣的疼。
疼得人抬不起頭,只能狼狽退走。
孟允棠居高臨下盯著瑟瑟發(fā)抖的蘇煙煙,“頂著我的影子,得到魏懷川垂憐的你,對我何曾有過半點感激?”
“蘇煙煙,是你不知好歹!
“我本來沒想把你怎么樣的!
“可你不該用下作的手段來害我,害雙喜!
“你的齷齪手段在從前很有用,是因為那些人和你一樣,死了也不會有人過問兩句!
“可進王府那天,你就該明白一些東西!
“做人,要想安安穩(wěn)穩(wěn)活著,最好就不要生事!
“現(xiàn)在,我來找你算賬了。”
說完這一句話之后,孟允棠忽然就用匕首直接刺了蘇煙煙一刀。
正中蘇煙煙的大腿。
蘇煙煙就猶如被拍了一下的魚,幾乎要彈跳起來,渾身上下的肌肉都繃緊了。
但她張著嘴,卻發(fā)不出一絲哀號和慘叫。
孟允棠平靜道:“這一刀,是我進府時你對我的鞭打和羞辱!
不等蘇煙煙反應(yīng)過來,孟允棠就拔出匕首,緊接著又來了一下:“這一刀,是你數(shù)次針對我,給我下絆子。”
孟允棠拔出匕首,這一次不再扎蘇煙煙的腿,而是扶著蘇煙煙的肩膀,一下捅進蘇煙煙的肚子:“這一刀,是你毀了雙喜的容貌!
“她原本,應(yīng)該有更好的人生。因為你,全都變了。”
孟允棠拔出匕首,又是全力的一下:“這一刀,是替你那些被你害死的無辜女子!
這一次,孟允棠拔出匕首后,沒有再繼續(xù),而是隨手就把匕首扔在了被褥上。
她甚至還嫌棄手上沾了蘇煙煙的血有些黏膩,就撈起帳子擦了擦手。
而后,孟允棠從床榻上退出去了。
蘇煙煙還沒死,但她疼得眼前發(fā)黑,身上全是冷汗。
她死死地盯著孟允棠,不敢相信孟允棠竟然這么狠辣。
蘇煙煙抬起手指著孟允棠,也不知想說什么,渾身都在哆嗦,憤怒,不甘,憎恨,都在她臉上劇烈的翻涌。
孟允棠卻沒有多看一眼蘇煙煙,垂下眼眸,對霍春花道:“走吧!
蘇煙煙活不了了。
最多一刻鐘,她就會死。
霍春花目睹了這一切,此時此刻人都有點傻了,但是身體還記得聽話,孟允棠說走,她下意識就跟上了。
蘇煙煙猛地抓住了匕首,想要撲向孟允棠,然而她腿上有傷,最終只是徒勞地摔在了被褥里,連一點聲響都沒發(fā)出。
孟允棠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就這么平靜地和霍春花走了出去。
外間的小丫鬟還在昏睡,孟允棠也沒管,跟霍春花原路返回了,臨走的時候,也沒忘了給小丫鬟拉上門。
雖然入了夏,但晚上水汽重,這樣昏睡一宿,容易風(fēng)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