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長久地沉默了。
這件事情,不難理解。周大夫說的話,她每一句都理解了。
只是難以接受。
周大夫又道:“或許也可以請?zhí)t(yī)院那邊來看看。我畢竟更擅長跌打損傷,金瘡一方面!
孟允棠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嘆一聲:“這件事情您先別告訴雙喜,我回頭告訴她吧!
周大夫自然沒有異議,轉(zhuǎn)頭去開藥。
孟允棠回了屋,看著眼睛都哭腫了的雙喜,她也不知道怎么開口說,只能摟住雙喜,輕聲安撫:“一切都會過去的!
雙喜哭著點(diǎn)頭。
魏懷川和楊嬤嬤回來后,看到雙喜這個樣子,一時之間都沒說話。
楊嬤嬤是心疼雙喜。
魏懷川是在想:若是這個真是孟允棠中了招——
也許不只是毀容貌那么簡單,孟允棠身體不好,是扛不住這么折騰的。
所以,對方是想要孟允棠的命。
魏懷川的表情雖然沒變化,可這一瞬間,卻是周身都冷了下來,氣勢驚人。
所有人在感覺到了這種變化后,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一時之間不敢貿(mào)然開口。
只有孟允棠冷聲開了口:“王爺,府里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是應(yīng)當(dāng)徹查到底,王爺事務(wù)繁忙,不如將這件事交給我去辦。”
她只有自己查清楚,才能給雙喜一個交代。
也才能夠?qū)Y(jié)果的真實程度放心。
不是信不過魏懷川,而是雙喜的地位太渺小卑微,不會有多少人當(dāng)成個正事兒。
就是魏懷川,也未必會多在意。
即便擔(dān)心她,魏懷川也只會在她的身上增加保護(hù),并不會那么迫切想要給雙喜一個公道。
對上孟允棠堅持的目光,魏懷川也心知肚明孟允棠為何非要自己查,當(dāng)即他也并沒有多少猶豫,便點(diǎn)頭同意:“你和楊嬤嬤一起查明此事。但不管是誰,留給我處置!
孟允棠聽見這話,便是微微抿住了嘴唇。
魏懷川這是怕她私自動手報仇。
或者再說明白一點(diǎn),這是魏懷川想要保護(hù)那個幕后真兇。
心里多少有些覺得涼薄,孟允棠卻也沒有多說,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卻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但不管真兇是誰,還請王爺還給雙喜一個公道!
魏懷川皺了皺眉,但最后仍舊許諾:“自然!
孟允棠再說起太醫(yī)院請?zhí)t(yī)過來問診的事情:“王爺,周大夫說,他不擅長此道,所以我想請王爺出面,以王爺?shù)拿x,請個擅長此道的太醫(yī)過來,替雙喜問診!
頓了頓,孟允棠怕魏懷川覺得沒必要,聲音里不自覺染上幾分哀求:“王爺,對于女子來說,容貌是極其重要的!
魏懷川卻沒有猶豫,反而點(diǎn)點(diǎn)頭:“這事兒交給楊嬤嬤辦即可!
楊嬤嬤身為內(nèi)宅管事,是有魏懷川的印章的,用來給各處下帖子時候蓋章用。
只有蓋了魏懷川的印章,才算是以魏懷川名義下的請?zhí)?br>
才不至于請不動人。
孟允棠得了這個保證,頓時松了一口氣,真心實意對著魏懷川道謝:“多謝王爺!
魏懷川卻沒有廢話的意思,只定定看住孟允棠:“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允棠在等待周大夫的過程中,自然也琢磨了不少東西,至少搞清楚了為什么是雙喜中了招。
說起這個,她便有些難過:“是昨日中午的飯菜出了問題。昨日中午,我吃了藥,胃口便不太好,因此只用了一樣素炒菜心就吃不下了。其中有一道肉末燒豆腐,春花吃不慣,因此便都是雙喜吃了。有問題的,恐怕就是那一道肉末燒豆腐!
頓了頓,她再度說了句:“平日里,這道菜是我最愛吃的!
如果不是昨日吃藥胃口不佳,這道菜,她自己便是能吃一大半的。
將毒下到這個菜里,必定對她很了解。
而且就是針對她的。
魏懷川了解了,微一頷首:“三日內(nèi)查出結(jié)果,不要拖久了!
孟允棠毫不猶豫:“三日之內(nèi),必出結(jié)果。”
拖久了,不只夜長夢多,還給了敵人銷毀證據(jù)的時間。
所以,不能拖。
魏懷川道:“暫且讓如玫跟著你!
說完這話,魏懷川并沒有久留的意思,站起身來便離去了。
如孟允棠猜的一般,魏懷川對雙喜的事情,并不太感興趣。
也沒有多過問的意思。
孟允棠看著魏懷川的背影走遠(yuǎn)了,轉(zhuǎn)頭便看了一眼楊嬤嬤,言簡意賅將周大夫說的話說了。
楊嬤嬤駭然瞪大眼睛:“那以后……”
“我會給雙喜安排個好人家。”孟允棠輕聲道:“只是嬤嬤少不得要多勸勸雙喜,只怕她一時半會兒,很難接受這個事情。”
頓了頓,她道:“求醫(yī)問藥這個事兒,嬤嬤來辦。我先去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