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進(jìn)去了。
并且恭恭敬敬地將東西給了,魏懷川意思說了。
大殿里的氣氛,陰沉得可怕。
陸云鳳死死地盯著孟允棠:“你告密了?”
孟允棠怎么可能承認(rèn)?毫不猶豫搖頭:“沒有,是王爺自己發(fā)現(xiàn)的。太后娘娘身邊有內(nèi)鬼!
陸云鳳矢口否認(rèn):“這不可能!”
孟允棠催促一句:“太后娘娘快選吧。遲了,王爺要惱的!
陸云鳳看著孟允棠,忽然緩和了語氣:“棠棠,你最聰明,你教教我,我該怎么辦?魏懷川他從前最聽你的了……”
“那是從前了啊!泵显侍妮p嘆:“如今我也不過階下囚,我能如何?但太后娘娘既然問我,我的建議是,選一個(gè),免得最后傷了體面,讓人看了笑話。太后娘娘的臉面,還是很要緊的!
陸云鳳咬緊了牙關(guān):“你為何昨日——”
“他發(fā)現(xiàn)了。”孟允棠坦然面對陸云鳳:“太后娘娘與我相識多年,自然知道,我不是喜歡背叛朋友的人。也不會背叛朋友!
她加重了“背叛”兩個(gè)字。
陸云鳳的臉色有細(xì)微的變化。
孟允棠沒有錯(cuò)過,心頭頓時(shí)猶如被牛毛細(xì)針扎了一下。
不疼,卻很不舒服。
陸云鳳笑容勉強(qiáng):“可她們都跟了我多年,忠心耿耿……”
“那就讓她們自己選要不要再為太后娘娘排憂解難一次。”孟允棠誠心誠意建議,神色十分懇切:“如果是我,我一定會多送一個(gè)。平息王爺怒氣。”
孟允棠頓了頓:“或者用利益去換。”
就看誰重要了。
陸云鳳的笑容更僵硬了。
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外頭女官來報(bào):“太后娘娘,齊太妃又吐血了,她身邊人來問,要不要請?zhí)t(yī)給她看看。”
陸云鳳一個(gè)茶盞就砸了過去:“滾!這樣的小事情都要來煩哀家!那種背主的東西,享了這么多年福,還想怎么樣?”
茶盞正中女官額頭,鮮紅潺潺而下,女官卻不敢呼痛,連忙退了下去。
孟允棠知道,陸云鳳大概是遷怒了。
不過,這個(gè)齊太妃,為何被說是背主的東西?
陸云鳳最終還是叫來了昨天夜里跟著她一同去找孟允棠的女官,讓她選一個(gè):“你家里的人,哀家會妥善安置,至少保他們衣食無憂!
女官頓時(shí)不求饒了,一聲不吭選了毒藥,隨后一飲而盡。
毒是見血封喉的毒。沒用一刻鐘,女官就開始吐血,兩刻鐘后,人就死絕了。
孟允棠上前去驗(yàn)過鼻息,確定死了,這才輕聲告退:“若無其他事情,奴婢告退!
陸云鳳死死地盯著孟允棠,忽然道:“你是不打算幫哀家了?”
孟允棠坦然抬頭:“太后娘娘想要奴婢做的,奴婢做不到。但奴婢可以給太后娘娘一個(gè)忠告:陛下親政還要多年,在那之前,國家需要一個(gè)頂梁柱。這個(gè)頂梁柱是誰不要緊,但一定要有能力。”
若是能換下魏懷川,那么,魏懷川自然不可能再有這樣的權(quán)利。
又有什么需要忌憚呢?
“而且,英雄最怕女兒關(guān)!泵显侍男α诵Γ骸耙咽且鲇H了,何必再這般和王爺過不去呢?”
陸云鳳若有所思。
孟允棠便離去了。
出了壽康宮,孟允棠隨口問:“這位齊太妃有子嗣嗎?”
宮人低聲答了:“有的,有個(gè)小公主,今年剛?cè)龤q。是齊太妃親自撫養(yǎng)的。太后娘娘憐憫,沒讓她們母女分離!
“太后娘娘真是寬容!泵显侍目滟澮痪洌骸拔衣犔竽锬镎f,太妃背主,太后娘娘都還能如此對她。”
宮人笑了笑:“可不是,從前齊太妃只是個(gè)婢女罷了。還服侍過太后娘娘一段時(shí)間呢。若不是得了先皇恩寵,也不會有潑天富貴。”
孟允棠點(diǎn)點(diǎn)頭,卻再問一句:“這位齊太妃叫什么?興許從前我還見過呢!
可從前,陸云鳳身邊一個(gè)齊姓的婢女也沒有。
倒是她的婢女……姓齊,叫果兒。
所以,這位齊太妃,是她想的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