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說情緒越激動,仿佛一切都是假的一樣。
明明親眼所見,她依舊不想去相信。
“哦,那你也說是前九世,那么我殺了你九世,你也和我同歸于盡了九次,有什么好顯擺的?都這么多世了!
“你難道還沒有自我成長?還是說你已經大不如前了?“時言夏故意激怒她。
沈連初氣得胸口不斷起伏。
她盯著時言夏,眼神露出兇狠之意。
“就這一世,我輕松就能送你走,怎么,你不信?“時言夏調侃的問道。
她越是用著調侃的語調去說話,沈連初越是氣得不輕。
她最看不習慣時言夏,但卻偏偏拿她沒辦法。
之前她削皮刮骨的時候,曾經按著時言夏的模樣來,可惜每次都不成功,最終她弄出來的模樣,也就僅能是沈連初的樣子。
而時言夏歸來,依舊是那漂亮的模樣。
哪怕她被養(yǎng)在山上,沒有任何的保養(yǎng),但美是一種感覺,是天生自帶的。
嫉妒,不甘,又能怎樣?
“不過你也別不信,就好象你之前不愿意嫁給戰(zhàn)景凜,認為他快死了,不還是被我撿了個漏?你認為沈家是你的依靠,最后沈家不就倒閉了嗎?“
“你認為的對嗎?你覺得你夠厲害嗎?“
“你的陣法再厲害,還不是一樣被雷劫給劈沒了?“
“你挑的水鬼這么厲害,剛才不就死了嗎?“
“你現(xiàn)在這么囂張,不會是無能為力吧?還是說你現(xiàn)在這具身體你受不了了?難道你不該想想,這具身體為什么是最好的選擇?“
“或是說,我曾經和她接觸過,你就沒有懷疑過,為什么她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最適合你?“時言夏又繼續(xù)問道。
她的每句反問,聽得沈連初膽戰(zhàn)心驚的。
此刻,沈連初頭皮開始發(fā)麻了。
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明明自己占據(jù)了先機,為什么時言夏說得好象自己著了她的道一樣?沈連初不斷深呼吸口氣。
她想讓自己冷靜,保持著理智,可她卻怎么都做不到。
“你在胡說什么?以為這樣激怒我,我就能情緒不穩(wěn)定?“沈連初用力握著拳頭。
她不斷想平復著情緒,但剛才時言夏的話,在她的耳邊不斷回蕩著,像故意不讓她好過一樣。
“我為什么要激怒你?明明你自己生氣的,不是嗎?“時言夏不怒反問道。
月光灑在她的身上,有種道不明的感覺。
沈連初盯著她,發(fā)現(xiàn)時言夏骨子里的那種自信,是自己沒有的,也是她想擁有的,但她卻怎么努力,都沒辦法做到這么冷靜且理智。
“要是我說,這制片人老婆的身上,有被我下了符呢?她求過我保她,唯一的辦法就你上她的身,她盜你的能量?“
“你的氣運轉到她的身上,那就能護住她腹中的胎兒,否則她這輩子恐怕沒有孩子緣份了,她實在太想要這個孩子,所以鋌而走險。”時言夏說道。
沈連初不信邪。
她努力運用,發(fā)現(xiàn)根本使不上力氣。
“不對,明明是剛才水鬼的傷碰到我,導致我的能量被壓制了,不是這具身體的問題!鄙蜻B初連忙否認。
她越急,時言夏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拖延時間,讓沈連初亂了陣腳。
只要熬到天亮,一切都結束了。
她隔著人群,與戰(zhàn)景凜對視著,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交錯著,兩人沒有說話,但眼神很默契的讀懂了對方內心的話。
仿佛千言萬語,卻盡在不言中。
“之墨!睉(zhàn)景凜轉身喚了聲。
冷之墨回神,他快步上前,說道:“阿凜,有什么安排?”
“替我去辦件事!皯(zhàn)景凜說道。
男人低頭,薄唇湊到冷之墨的耳邊,對著他說著什么,冷之墨臉色變了變,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是,我馬上去辦。“冷之墨說道。
他半秒都不敢怠慢,害怕耽誤了戰(zhàn)景凜的大事。
冷之墨來得急,走得也很快。
黃警官則與戰(zhàn)景凜并肩而站,他心里確實是有些不安,一邊抬起看了看時間,時鐘已經來到了晚上九點四十分。
“不知霍先生那邊怎樣了!包S警官說道。
剛才他們與霍先生接頭了,原本霍先生遇到鬼打墻,甚至產生了幻覺,被他和戰(zhàn)景凜出現(xiàn),把鬼打墻給打破了。
得知霍先生與霍太太進入學校后,就被一股力量束縛著,強行拖到一個巷子內,讓他無法逃離,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再等等!皯(zhàn)景凜說道。
有了之前沈連初強行拖進去的幻境,戰(zhàn)景凜似乎摸出了些門路。
有些東西,真亦是假,假亦是真。
所以,他想賭一把,想放手一搏,也許會有意料之外的驚喜,也不一定。
既然沈連初想拉著大家一起去死,那他就試圖扭轉全局,也許……
“我答應過我老婆,天亮了我就回去。“黃警官說道。
此刻,他想他老婆了。
之前出任務重傷住院,也難得與老婆和女兒團聚,雖很匆忙,但好歹享受了一段時間家庭的幸福時光。
如今,他莫名的開始想她們了。
戰(zhàn)景凜卻沒作聲,他看著黃警官額頭上印堂發(fā)黑。
也不知為什么,他就是剛才與時言夏對視的剎那,自己好像被開了天眼一樣,能看到這一幕。
“一會跟著我!皯(zhàn)景凜抿著薄唇說道。
黃警官額頭上的印堂發(fā)黑,而且時間越快,印堂越黑。
這是一種不祥的預兆,隱約感覺黃警官今晚會有大難,哪怕水鬼死了,或許還有東西找他尋仇,或是沈連初會對他下手。
畢竟他是警察,手上沾滿了鮮血。
“嗯。“黃警察應聲。
他是個大男人,心思沒那么細,也不知戰(zhàn)景凜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僅認為或許是戰(zhàn)景凜和時言夏有什么計劃,需要他去配合。
戰(zhàn)景凜抬頭看去,發(fā)現(xiàn)沈知楠,沈北然沒事,但沈如楓和秦槐銘印堂,與黃警官一樣,都印堂發(fā)黑,并且似乎有了死相。
而沈連初的身體搖晃著,他看到了這孕婦身上,有一道影子。
這道影子應該是沈連初本人的,孕婦似乎在排斥,強行要把她擠出來,沈連初似乎已經無i法控制住這具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