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景凜盯著端,連忙端起碗,低頭嗅了嗅。
時言夏見狀,也朝他看去。
只見戰(zhàn)景凜端起梨湯,淺抿了一口。
“像極了我父親的手藝,雖然時隔了十幾年,但小時候的味道我記得,他喜歡在梨湯內(nèi)加入了桂花,里面會殘留著桂花與杏花的香味。“戰(zhàn)景凜說道。
正常人煮梨湯,都是加入桂仁和紅棗那些,不太喜歡加入花香,但他父親則不一樣。
“你父親?“秦芷煕滿眼疑惑。
對于戰(zhàn)景凜說的話,她產(chǎn)生了懷疑。
這人說話好生奇怪,明明年紀(jì)已有二十幾,但卻說這梨湯像他父親的手藝,確實是很有問題。
“哈哈,可能他太想家了。“時言夏見狀。
她連忙開口轉(zhuǎn)移話題,說道:“秦大小姐,你們秦宅好象挺大的,我們能到處走走嗎?“
“可以。“秦芷煕不懷疑有他。
看著時言夏,她感覺到很是親切。
“那你們喝完梨湯后,如果累了可以到隔壁客房休息,要是不想休息,可以隨意走動,不過后院禁止外人進入!扒剀茻浖毬曊f道。
她說話很是溫柔,但態(tài)度卻很堅定。
“謝謝,麻煩你了!皶r言夏說道。
秦芷煕笑而不語,拿著托盤便離開。
她走得腳步輕盈,復(fù)古的裙子在她身上,搖曳生姿,淡淡的香味在她身上蔓延,哪怕她離開了,空氣中依舊有著她身上的淡香。
“有點奇怪,我莫名出現(xiàn)在這,她并沒覺得驚訝,甚至還接納了我,也沒問我從哪來的!皶r言夏伸手撐著側(cè)臉,很是疑惑。
一般大戶人家,疑心病都有些重。
但秦芷煕卻很特別。
“也許是看著你的長相與畫中的人相似,所以打消顧慮?“戰(zhàn)景凜說道。
時言夏搖了搖頭,說道:“我?guī)煾邓退嫼螅揖湍麘{空出現(xiàn),按理來說都會懷疑我?guī)煾凳欠裥膽巡卉,但她沒有!
“看著她態(tài)度淡淡的,人也極溫柔,但我感覺她骨子里卻有著另一副面孔!
“她在防著我們,哪怕眼里全都是笑意,卻并不是很親近,而且還刻意提醒著我們,后院閑雜人禁止入內(nèi)!睍r言夏說道。
她端著碗,淺抿了一口。
梨湯很好喝,淡淡的水果味道在口腔內(nèi)蔓延著,卻沒加入糖,又保留了水果的香味。
“你想怎么做?”戰(zhàn)景凜問道。
不管她是否失憶,他都并沒排斥或是提防她。
“沒怎么想,她既然讓我們隨意走走,那我們就到處遛一下?“時言夏挑了挑眉,眼底全都是笑意。
在她眼里,并沒有因到了個陌生地方而驚慌,或是不安。
反之,她覺得很刺激。
全新的地方,不認(rèn)識的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好!皯(zhàn)景凜應(yīng)聲。
而時言夏起身時,再次朝著一旁掛著的畫像看去,看著畫像中的自己,她伸手指了指里面的人,說道:“師傅把你送了過來,我就替你探探路去!
她說著,伸手劃破指尖,將一滴鮮血甩在畫中。
神奇的是,畫像的紙似乎有特殊功能,居然把鮮血吸掉了,一點痕跡都沒有。
“看到?jīng)]有?要么這些都是假的,要么這畫有問題!皶r言夏說道。
一個穿著嫁衣的畫像,畫著不曾出現(xiàn)在這里的自己。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從下山到秦宅門前,遇到顧青和白暖暖開始,一切都像是一個套,又像是一個陷阱,但不管是誰設(shè)下的,對她來說都是挑戰(zhàn)。
時言夏很是瀟灑,甚至心里也沒半點負(fù)擔(dān)。
“還有,剛才你說這梨湯像你父親的手藝,那么煮湯的人想必還在廚房附近,要不先去看看?”時言夏提議問道。
戰(zhàn)景凜沒意思,并點頭應(yīng)道:“好!
兩人很有默契的往外走,繞了一圈,沒找到廚房。
卻遠遠聽到歡笑聲傳來,他們順著聲音來源看去,只見不遠處,秦芷煕坐在秋千上,一旁站著道高大身影,正在替她推著秋千。
“父親!睉(zhàn)景凜深邃黑眸瞪大。
沒料會在這真的看到父親的身影,只見男人穿著黑色的口山西裝,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正低頭對著秦芷煕說著什么。
秦芷煕坐在秋千上,一臉是笑的仰頭看著他。
男人低頭,伸手摸著她的頭,一下沒一下的替她推著秋千,
“真是你父親?他看著像是二十歲出頭,你比他年紀(jì)還要大。”時言夏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提醒道。
戰(zhàn)景凜強行控制著自己上前的腳步,遠遠站在這,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確實是我的父親,看來時空錯亂了!睉(zhàn)景凜有些無奈的說道。
感覺自己誤入了另一個世界了。
一個他還沒有真正出現(xiàn)的世界,但他沒想到,父親會在秦宅,甚至與秦芷煕玩得這么歡樂,但他從沒聽別人提過秦芷煕這個名字。
從出生開始,他就知道秦佳麗是他的母親。
除此之外,就只有秦槐銘是他舅舅。
其他秦家的事情,他一無所知。
“那就更有意思了!睍r言夏摸著下巴。
感覺這次來帝都,她是來對了。
這些對道士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見證著的可是歷史,沒準(zhǔn)自己還能改變點什么,越想越覺得刺激。
“你不準(zhǔn)備上去打個招呼?”時言夏抬起下巴示意他過去。
戰(zhàn)景凜抬起腳,半晌又縮了回來。
“不了,我們到處走走看看!睉(zhàn)景凜說道。
時言夏聞言,她點了點頭,與戰(zhàn)景凜并肩往另個方向走去時,沒注意到正在推秋千的男人回頭,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
“確定是他們兩個嗎?”戰(zhàn)琛寒問道。
秦芷煕頭也不回,淡淡的“應(yīng)”了聲,說道:“是啊,那個女孩子與那道士贈給我的畫像上的人一模一樣!
“甚至,那個男的,還說你煮的梨湯,像極了他父親的手藝!
“如果不是知道你未婚,我還真懷疑你是不是背著我在后面生了個私生子! 秦芷煕低聲笑著說道,一邊調(diào)皮的抬起腳,踢著裙擺。
戰(zhàn)琛寒若有所思,半晌才收回視線。
“那個道士的行蹤詭異,我至今還沒找到他的去向!蹦腥苏f道。
秦芷煕沒作聲,只是把腿垂下來,腳尖抵在草地上,秋千也停止了擺動,她抬頭看向身邊的男人,緩緩起身。
“你覺得道士的話,可信度有幾分?” 秦芷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