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榴亦然。
與此同時,七八個潛伏在此處的暗衛(wèi)也紛紛現(xiàn)身。
有他們在下面防備著,謝行淵得以脫身,沿著樹干攀援而上,到了澤兒身后,朝著澤兒伸出手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澤兒腳下一歪,小小的身子急墜而下。
謝行淵眼疾手快,一個大鵬展翅迅速往下俯沖,堪堪趕在澤兒落到一半的時候,把人給接住。
瞬間,澤兒摟著謝行淵的脖子,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謝行淵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待平穩(wěn)落地之后,他都不敢往崔姝言的方向看。
崔姝言臉上卻是笑著的,她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走到謝行淵跟前,從他懷里接過澤兒,見澤兒哪里都沒傷著,她才把澤兒遞給石榴,叮囑道:“抱好了!
等石榴接過澤兒,崔姝言一個轉(zhuǎn)身,臉色倏然變冷,提起裙角,抬起一腳直接踹在謝行淵身上,儼然化身河?xùn)|獅吼:“玩夠了嗎?”
頃刻間,謝行淵目瞪口呆。
他尚且不知,崔姝言還有這般彪悍的一面。
在場的暗衛(wèi)見狀,立刻作鳥獸散,生怕看到了這等場面,日后會被殺人滅口。
崔姝言卻是顧不得什么,又是一腳踹在謝行淵身上。
謝行淵也不躲,任由崔姝言踹。
崔姝言氣鼓鼓地看著他,撂下了狠話:“謝行淵,你給我等著!”
說完,崔姝言直接跑了出去。
等她再出現(xiàn)在謝行淵面前的時候,身后跟了一個巧丫。
這會兒,巧丫的臉都?xì)獬闪素i肝色,也不管謝行淵是何等身份,直接就怒斥道:“王爺,您也太過分了吧?您當(dāng)小世子是個鳥兒嗎,竟敢把他放在樹杈子上!這要是有個什么好歹,這不是要我們家小姐的命嗎?”
看到崔姝言寒著臉,謝行淵急忙認(rèn)錯:“是是是,都是本王的錯。”
說著,謝行淵抱著腦袋蹲在了地上。
巧丫還是意難平:“王爺,您也這么大的人了,要真想玩這種把戲,您去找府里的暗衛(wèi),要么找文先生都行,要是不夠刺激,您把陛下放上去都行,為何要盯著小世子一個人?他還是個孩子!”
謝行淵蔫頭耷腦,乖乖聽訓(xùn)。
然而,巧·碎嘴子·丫卻沒這么容易放過他:“這可是您親生的孩子,不是撿來的。怪不得人家都說,不能讓當(dāng)?shù)膸Ш⒆樱蝗,沒有危險的時候,親爹就是最大的危險。原先奴婢還覺得這句話有點危言聳聽,可現(xiàn)在,奴婢覺得,這話真是一點兒都不夸張。”
話里數(shù)落著謝行淵,巧丫卻是落了淚,帶著哭腔埋怨道:“您要是不喜歡我們小世子,您直說啊。大不了我?guī)е覀兗倚〗,帶著世子去洛府住去,絕不繼續(xù)在王府里礙您的眼!”
一聽這話,謝行淵就急了:“這一次純屬是意外,誰也沒想到澤兒怎么突然就會走路了。如果澤兒待著不動,是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之前他都偷偷這么玩兒過多次了,但是現(xiàn)在,他不敢說。
“喲,嗚嗚……王爺這話說的倒是簡單。嗚嗚嗚……”巧丫一邊抹眼淚一邊繼續(xù)數(shù)落道,“小世子是個孩子,他本來就活潑好動,您還把他放在那么高的樹杈子上,您簡直是居心叵測!”
說完,巧丫直接挽住崔姝言的胳膊,帶著哭腔道:“小姐,咱們回洛府去吧。至少在洛府,不用這么提心吊膽的。到時候您多雇幾個高手,專門防著王爺,不許他進(jìn)去!”
“不行!”
這一回,巧丫才不管謝行淵如何阻止,只眼巴巴地看著崔姝言。
崔姝言也實在是氣惱,就想著給謝行淵一個教訓(xùn),立刻就要進(jìn)去收拾東西。
一見崔姝言來真格的,謝行淵慌了:“娘子,都是我的錯。你要罰就罰我,千萬別回洛宅去住啊。這要是傳到大哥耳朵里去,他回京怕是要找我算賬的!
崔姝言冷哼一聲:“你若是不說我還忘了,我等會兒就給大哥寫信,把這件事告訴他!
“別,別啊!
“我不管,我就要寫!
說完,崔姝言一扭身,進(jìn)了房間。
謝行淵急忙追進(jìn)去,也不管有下人在,直接從后面抱住崔姝言,怎么都不撒手。
崔姝言掰他的手指,氣惱道:“謝行淵,這一次你太過分了!”
“我錯了!
謝行淵的臉貼在崔姝言的后背上,溫順得跟個大狗似的。
崔姝言深吸了幾口氣,還是覺得怒氣難平:“你撒開,我回洛府住幾天。過幾天我就回來了!
“不行,我一天都離不開你!
“少來這套,這次就當(dāng)是給你一個教訓(xùn),看你以后還敢不敢這么放肆!”
“娘子,我已經(jīng)受到教訓(xùn)了。你放心,這個錯,我以后絕對不會再犯!
“不,我覺得還不夠深刻。你撒手,你再不撒手我可喊人了!
謝行淵還是不撒手,他覺得,不管崔姝言怎么喊,這會兒丫鬟婆子們都是不敢進(jìn)來的。
怎料,卻聽崔姝言抬高了聲調(diào)喊道:“巧丫、石榴,你們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