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愛好扯不上關(guān)系吧?你給我做的衣服,我自然是要好好顯擺顯擺的。要知道,不是每個娘子都舍得花費心思給自己的夫君做衣服的。”
崔姝言的眼睛接連眨了好幾下,她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她想了想,試探著問出口:“穿著這樣的衣服出門,是不是不太合乎禮節(jié)呢?”
“這怎么就和禮節(jié)扯上關(guān)系了?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擔(dān)心自己做的衣服不夠好看,會被旁人笑話?那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對我來說,你做的就是最好的。誰敢說你做的不好看,大耳刮子呼他!”
崔姝言無奈苦笑。
這也不是打人不打人的問題啊。
問題的關(guān)鍵,是這衣服壓根兒就不能穿出去啊。
成親這么久,她倒是不知道,謝行淵還會把自己的里衣穿給別人看。
這算什么?
男人的小癖好?
要真是癖好,反倒是不好規(guī)勸了。
畢竟,誰還沒有點兒不為人知的小癖好了?
但是,這樣的癖好,未免顯得太出格了吧。
然而再一想,謝行淵原本就是從戰(zhàn)場上拼殺出來的人,如今又身在朝堂,經(jīng)手的又都是舉足輕重的要事。
按理說,身負要職的人,心里承受的壓力也會比其他人大一些,要是這么分析的話,謝行淵有一些駭人聽聞的小癖好,并且通過這樣的小癖好來釋放壓力,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就這樣,崔姝言愣是把這件事給想合理了。
回去之后,她哄了一會兒澤兒,趁著謝行淵去書房處理事務(wù)的時候,她就把布料拿出來,開始裁剪。
因為做的太過認真,連謝行淵什么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然而,此時此刻,看著此情此景,謝行淵卻是陷入了沉思。
崔姝言冷不丁回頭,這才看到謝行淵,就把縫好的里褲拿給謝行淵看,并指著其中一處,試探著問道:“你看這里要不要繡上幾叢碧竹,顯得更清雅些,穿出去也好看,你說呢?”
“穿出去?”謝行淵重復(fù)著這三個字,不禁有點兒懷疑人生。
這玩意兒和穿出去好看扯得上關(guān)系嗎?
崔姝言卻是一副“你什么都別說,我都懂”的模樣,語重心長道:“這沒什么。你也不必覺得難以啟齒,我既然是你的娘子,就會接受你的一切。”
“等等。”謝行淵伸手擋了一下崔姝言遞過來的里褲,問道,“你為何讓我把這衣服穿出去?”
公然討論這個話題,崔姝言也有點不好意思,她不由得紅了臉,輕聲說道:“沒什么的,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不是,這不是好不好意思的問題。關(guān)鍵是,這是里褲,誰會穿出去給別人看啊?”
崔姝言只以為謝行淵是在遮掩,怕他心里不舒服,立刻說道:“對對對,不穿出去!
這話,明顯就很敷衍。
謝行淵捏了捏眉心,看了看崔姝言手里的里褲,伸手摸了一下,這觸感,很熟悉。
“這是用今天買的布料做的?”
“是!
“所以,你今天買布料,是為了給我做里褲?”
“是啊。不然這軟塌塌的布料,還能做什么?”
謝行淵先是抿唇一笑,然后實在是忍不住,大笑出口。
直到最后笑的眼睛里都有了淚花,他才好不容易止住,一伸手把崔姝言摟進懷里,嗔笑道:“娘子啊娘子,你還真是我的開心果。”
“這話怎么說?”
“咳咳……”謝行淵清了清嗓子,一開口,聲音顯得低沉了些,“我原以為,你知道我有這樣的癖好,會對我敬而遠之?晌覍嵲谑菦]有想到,即便你知道了,還是不曾改變對我的看法。真的,姝言,我特別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