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逃一般退了出去。
榮嬤嬤剛走,巧丫就把切成小塊的香瓜端了上來。
崔姝言擦了擦眼角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眼淚,接過巧丫遞過來的竹叉子,滿意地叉了一塊香瓜。
嗯,真甜!
這時候,石榴近前:“小姐,這姓廖的也太囂張了。要不要奴婢去教訓一下她?”
崔姝言搖手拒絕:“不必。她的苦日子還在后頭呢!
今日這么一試探,廖彤霞是個什么性子,她基本上已經看出來了。
原本,她對廖彤霞的人品就不抱什么期待。
畢竟,能逼得人家成了婚的男人休妻,也不是什么好鳥。
今天一看,這廖彤霞是個炮仗脾氣不說,還自命不凡,這樣的人落到謝大夫人手里,就算是謝大夫人將她賣了,她還樂呵呵地幫謝大夫人數錢呢。
再說了,謝紹航馬上就要不行了。
廖彤霞嫁給謝紹航之后,等同于嫁給一個太監(jiān),只能看,不能用,日后夜夜清苦,她還有的受呢。
若是有朝一日,廖彤霞發(fā)現自己苦心謀劃的婚事居然是這樣的,還不知她會作何感想。
不過,這就不是她崔姝言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吃完一盤子香瓜,崔姝言接過巧丫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嘴:“巧丫,你去跟年嬸說,讓她去跟我哥哥說一聲,準備準備,下午的時候就該過來了。”
原本還需要等到明日,但是,廖彤霞一來,這時間就會提前。
畢竟,謝大夫人這會兒急著討好未來的新兒媳婦,加上她狠狠地氣了廖彤霞一通,如此一來,謝大夫人怎會不急著將她掃地出門呢?
這會兒,哪怕是搭上不少銀子,謝大夫人都巴不得她趕緊離開謝府,好給廖彤霞騰地方!
畢竟,若是廖彤霞將來進門,謝家能得到的好處都是實打實的,甚至于,這好處都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反正這幾日,巧丫、石榴,加上一年四季已經把這院里的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隨時都能拎著包袱離開。
崔姝言正等著離府的好消息,就瞧見謝紹航進來了。
謝紹航的臉色有些難看,眉宇之中凝著幾分憂傷,就這么腳步沉重地走到崔姝言面前。
崔姝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夫君,你怎么這會兒過來了?”
“姝言,你心里,是不是在怪我?”
崔姝言開口,打碎謝紹航又當又立的心態(tài):“是!
已經做了壞事,卻又不希望別人記恨自己,不想沾染污名,這就是謝紹航。
謝紹航的表情有些受傷:“姝言,你要相信,我沒有害你的心思。我說過,后面一定會把你接回來的!
“好,我知道了!闭f完,崔姝言再也不看謝紹航。
謝紹航自己在那兒站了一會兒,許是覺得沒意思,就轉身走了。
他走了沒多久,林馨柔過來了。
多日不見,她的氣色還是很差勁。
原本,守在外面的年嬸是不肯放她進來的,是崔姝言發(fā)了話,才準林馨柔進來。
臨走之前,她想做些殺人誅心的事兒。
這陣子,崔姝言把自己養(yǎng)得極好,面色紅潤,皮膚如剛剝殼的荔枝一般,油光水亮的。
她的容貌原本就不差,這會兒看起來,更是清麗無雙,別有一番韻味兒。
這一幕落在林馨柔眼里,只覺得格外刺目。
今早她照鏡子的時候,甚至在自己的臉上看到了皺紋。
梳頭發(fā)的時候,更是掉了一大把頭發(fā),發(fā)絲枯黃,沒有一點兒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