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謝大夫人伸手入袖,從里面取出一張紙來,滿意地看了一遍。
之后,她才看向崔姝言,言語里帶著幾分得意:“姝言,我這里有張紙,給你看一下!
說著,她把手里的紙遞了過來,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崔姝言。
等著看她崩潰的模樣。
事實上,看完這頁紙之后,崔姝言的臉上,的確表現(xiàn)出了傷心的模樣。
她手指顫抖,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謝大夫人:“休我?為何休我?”
“七出之條,你口犯惡言!
“可如今,我腹中有孕。你們謝家怎能在這個時候休了我?”
見狀,謝大夫人愈發(fā)得意:“你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對我口出惡言的時候,你可曾想過自己會落到現(xiàn)在這般境地?”
“我那時只是一時得意而已。母親一個做長輩的,總不會事事跟我這個做小輩的計較吧?”
“這一回,我還偏就計較了。我們謝家是什么門楣你又不是不知道,真當我們能一直容忍你肆意妄為嗎?”
說到這個,崔姝言臉色一變:“就算是我口出惡言,那也是一時激憤。你們謝府拿這個休我,理由并不充足。更何況,我如今肚子里還懷著孩子,你們就不怕這事兒傳出去,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嗎?”
在明面上,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是謝紹航的。
所以,謝大夫人不敢拿她肚子里的孩子做文章。
謝大夫人冷笑:“我兒已經(jīng)決意休了你,你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只管拿著這休書,回家去吧!”
說完,謝大夫人掩嘴一笑:“哦,我差點兒忘了。如今你已經(jīng)把你那繼母得罪得透透兒的,這崔府,你自然是回不去的,也只能去投奔你哥哥了。”
崔姝言身子靠后,雙手放在扶手上,冷冷地看著謝大夫人:“謝大夫人,我的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了。這休書,我不認。”
“你認或者是不認,這事兒已經(jīng)成了定局,無可更改!
“呵,謝大夫人若是這個態(tài)度,那我們就沒得談了。休我,那是不可能的。不然,我就挺著肚子,在你們謝府門口站到生,還日日控訴你們。我倒要看看,你們謝家能不能一手遮天!”
聽完,謝大夫人臉色一變。
她原本以為,她把休書給崔姝言之后,崔姝言只會哭哭啼啼的。
沒成想,現(xiàn)如今,崔姝言居然敢威脅她!
想到這兒,謝大夫人猛地一拍桌子:“你敢!”
“我怎么不敢?有道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們既然要休我,我也犯不著為你們謝家考慮。到時候,我還要去孔府一趟,把這事兒好好跟孔大儒他老人家說道說道!”
這話,可嚇到了謝大夫人。
她心里最在意的,就是謝紹航的前程。
如果崔姝言真的去孔大儒跟前說了這些事兒,對謝紹航的名聲很不利。
文人,是最注重名聲的。
一旦名聲毀了,就算是一舉高中,也難有好的前途。
更何況,孔大儒那個人跟茅坑里的石頭似的,又臭又硬,到時候若是他一聲令下,命門下學子用文章聲討謝紹航,那謝紹航的名聲就會徹底爛掉。
眼下,見崔姝言拿出這個殺手锏,謝大夫人氣得直瞪眼。
她陰沉沉地看了崔姝言好久,之后,一甩袖子,出去了。
過了沒多久,謝紹航來了。
見謝紹航過來,崔姝言拿帕子擦了一下眼睛,帶著哭腔道:“你過來做什么?”
“母親說,你不同意被休!
“是,如果換做是你,你能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