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說著,謝大夫人從軟榻上直起身子,怒斥道。
與此同時(shí),榮嬤嬤已經(jīng)朝著這邊走來。
崔姝言不慌不忙,一手端著涼茶,一手捏住松獅犬后頸上的毛皮,笑著看向謝大夫人:“母親在慌什么?”
“你放開它!”
“母親在擔(dān)心什么?”崔姝言仰臉看向氣急敗壞的謝大夫人,笑著問道。
“崔姝言,你如今長本事了是不是?”
“倒也沒長什么本事。任是誰出去一趟,回來發(fā)現(xiàn)自己要喝的茶被人下了毒,想必也不會(huì)太高興吧!
說著,崔姝言丟掉手里的松獅犬,涼茶卻沒撒手,施施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等著欣賞謝大夫人如何做戲。
謝大夫人驚詫不已:“竟有這樣的事?”
“母親若是不覺得我這涼茶有問題,為何剛才要阻止我喂小松獅呢?”
“它、它最近腸胃不舒服,若是再喝涼茶,怕是會(huì)加重!
“原來小松獅是腸胃不舒服啊。說起來,我跟何師姐這些日子也學(xué)了一些本事。要不,我給它看看?”
“不必了!敝x大夫人婉拒,“你學(xué)的是給人看病的醫(yī)術(shù),不是給畜生看的!
“可是這人有時(shí)候還不如畜生呢。母親說,對嗎?”
謝大夫人臉色一白:“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怎么,母親聽不懂嗎?”
“崔姝言,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別在這里拐彎抹角的!
崔姝言淡淡一笑:“母親為何幾次三番,要算計(jì)我這腹中的孩子呢?”
謝大夫人面色一冷:“姝言,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母親做主母多年,不會(huì)連這句話都聽不明白吧?”說完,崔姝言莞爾一笑。
這話,謝大夫人自然聽得懂。
只不過,是在假裝聽不懂罷了。
說來也是,尋常婦人之間斗來斗去,向來講究暗地里的手段,像她這樣直接說出來的,只怕是很少。
“姝言,你對我,只怕是有什么誤會(huì)!
“誤會(huì)?榮嬤嬤送去的湯藥總不會(huì)是誤會(huì)吧?還是說,母親覺得我跟著何師姐,半分醫(yī)術(shù)都沒學(xué)到?”
“那湯藥,并無問題!
崔姝言明白,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湯藥的事,謝大夫人自然不會(huì)承認(rèn)。
她笑了笑:“那涼茶呢?”
謝大夫人接過婢女遞過來的茶水,抿了一口,輕描淡寫道:“涼茶放在你自己的院子里,我怎么知道?”
“哦——”崔姝言拉長了音調(diào),仿佛是這時(shí)候才明白似的,“母親說得對,涼茶放在我自己的院子里,又是在我自己的院子里出的問題,所以,定是我院子里的人做的手腳。好,我明白了!
謝大夫人眉心一跳:“你明白什么了?”
“既然是我院子里的人出了問題,自然要將這些人給解決了。”
“倒也未必是你院子里的人……”
崔姝言打斷謝大夫人的話:“母親這話倒是讓我聽不明白了。事兒是在我的院子里出的,出問題的不是我院子里的人還能是誰?哦,我明白了。我院子里那些人原先是母親安排的,難不成母親是想說,出問題的不是他們,而是另有其人?”
人是謝大夫人安排的,出問題,自然和謝大夫人有關(guān)。
但,謝大夫人自然不會(huì)承認(rèn):“你胡說什么呢?你院里的人是我準(zhǔn)備的不假,可他們既然在你院子里伺候,我就再?zèng)]過問過。”
“哦,原來母親不再過問了啊。那就好!闭f完,不等謝大夫人說什么,崔姝言直接就出去了。
謝大夫人的眼睛接連眨了好幾下,疑惑地看向榮嬤嬤:“榮兒,崔姝言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