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犯的罪過大了,可別連累他們謝府才好。
如此想著,謝大夫人謹慎開口:“大人,我乃謝府大房的夫人,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來的是禮部的譚侍郎,他這會兒正是著急上火的時候,也顧不上客套,只問道:“洛川隨縣人士洛瑾瑜,是不是在你府上?”
謝大夫人自然是顧左右而言他:“大人找洛瑾瑜,怎會找到這里來?今日我家叔父雖然不在府上,但貿(mào)然闖進他的府邸,不好吧?”
想到謝行淵,譚侍郎身子微躬:“事急從權(quán),今日貿(mào)然闖入,實在是失禮。待今日事了,本官一定親自上門致歉。謝夫人,有人親眼瞧見洛瑾瑜進了你們謝府,可有此事?”
有人親眼瞧見,那就不好遮掩了。
謝大夫人心底一沉:“在,不過……”
不等謝大夫人說完,譚侍郎就迫不及待道:“既然在,趕緊讓他出來。十萬火急了都!”
說著,譚侍郎急得都要跳起來了。
也不管謝大夫人說什么,他直接就進了花廳。
一進去,就瞧見一個老嬤嬤帶著人,把一男一女團團圍在中間。
其中一個,正是他要找的洛瑾瑜。
譚侍郎急得聲音都變了:“我的狀元郎喲,這都火燒眉毛了,您怎么還在這里啊?”
驟然聽到狀元郎三個字,謝紹航的眼前一亮。
是了,怪不得他覺得這個名字熟悉,當(dāng)日放榜的時候,皇榜榜首,正是一個叫洛瑾瑜的。
同時愣住的,還有謝大夫人。
她后一步進來,聽到狀元郎三個字,完全呆在了那里。
這時候,譚侍郎已經(jīng)推開眼前擋路的丫鬟婆子,拉著洛瑾瑜就要走。
洛瑾瑜卻是紋絲未動,淡漠的神色掠過謝大夫人的面頰,話卻是對譚侍郎說的:“大人見諒,并非是在下存心逗留耽誤時間,實在是有人質(zhì)疑在下的身份,不讓在下離去。”
“誰?還敢質(zhì)疑你的身份!”說著,譚侍郎氣得都跳起來了,“你是皇榜榜首,新科狀元,你的身份是陛下在金鑾殿上親自驗證過的!誰這么膽大包天,連陛下都敢質(zhì)疑?”
謝大夫人眉心直跳,忙上前一步,訕笑道:“大人,誤會,都是誤會!
“誤會?你說的倒是輕巧!今日是狀元郎騎馬游街的大日子,你差點兒就誤了大事!”
說完,譚侍郎急忙到了洛瑾瑜跟前,“狀元郎,眼下游街的時辰已經(jīng)快到了。到別處換衣服已經(jīng)來不及,委屈您在這里換上衣服,可好?”
洛瑾瑜倒是不慌不忙:“照這么說,在下的身份無人質(zhì)疑了?”
“自然!闭f著,譚侍郎惡狠狠地剜了謝大夫人一眼。
謝大夫人急忙道:“都是我這個內(nèi)宅夫人有眼不識泰山,這樣吧,這花廳的里間便可換衣。我找兩個丫鬟進去服侍狀元郎換衣,可好?”
“不必,本官帶的有人。”說完,譚侍郎急急地拉著洛瑾瑜進了里間。
幾人一走,謝大夫人立刻走到了崔姝言跟前,和聲細氣道:“姝言,今日這事兒就是個誤會,待會兒你跟你哥哥說說,千萬別誤會我了。”
“母親,您也知道,今日是我和哥哥第一次見面,他會不會聽我的話,我也不知道!
“你是他的親妹妹,他怎么會不聽你的話呢?”
“雖是親妹妹,可到底分別多年,他現(xiàn)在的脾性如何,我還真是不知!弊允贾两K,崔姝言的神色都淡淡的,沒有絲毫的動容。
她不曾在謝府發(fā)過火,便以為她是泥人的性子,隨意拿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