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謝大夫人吩咐榮嬤嬤:“榮兒,你帶人去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一張巴掌大的、棕色的紙片!
榮嬤嬤立刻應(yīng)了一聲,帶著人去找。
這下,林馨柔傻眼了。
她壓根兒就沒有想到,謝大夫人還在這兒留著后手呢。
崔姝言站在那里,神色淡然。
上一世,機緣巧合之下,她才知道謝大夫人謹慎到了這般地步。
這一世,她利用的,便是謝大夫人的謹慎。
帶回紙片的時候,她故意用言語刺激林馨柔,且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很多次。
林馨柔那樣容易記仇的人,自然想要給她一個教訓(xùn)。
畢竟,在林馨柔看來,她能得到謝紹航和謝大夫人的另眼相待,完全是因為她和孔大儒之間的關(guān)系,若是沒了這層關(guān)系,她就徹底沒了倚仗。
如此一來,林馨柔怎么會什么都不做呢?
榮嬤嬤很快就回來了,從手里捧著的匣子里拿出一張巴掌大的棕色紙片,遞到謝大夫人手里。
謝大夫人慌忙把紙片遞給謝紹航,催促道:“紹航,你快看看,這上面的內(nèi)容,你看到過沒有?”
謝紹航只看了一眼,就搖了搖頭。
這時候,謝良也站起身,湊過去看紙片上的內(nèi)容。
只見那紙片上寫著:多關(guān)注《禮記》為政篇的內(nèi)容。再者,寫文章時,文風不要浮夸,不要一味地堆砌華麗的辭藻,要求真務(wù)實,闡明論點的時候,可以結(jié)合各地曾出現(xiàn)的實例。
這時候,謝紹航的指尖已經(jīng)微微顫抖,連帶著手里的那個紙片也跟著抖動起來。
謝大夫人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急聲問道:“紹航,怎么了?”
謝紹航嘴唇翕動,卻說不出話來。
謝良嘆了口氣,問謝紹航:“你這次的文風,是否還是以往的風格?”
謝紹航說不出話,只點了點頭。
“老爺,怎么了?”
謝良耐心解釋:“紹航的文風一向是華麗的,但是,孔大儒指點他文風要務(wù)實一點。要是孔大儒的預(yù)測是對的,那么紹航答題的方向就是背道而馳!
既是背道而馳,會名落孫山也就不奇怪了。
“原是如此!敝x大夫人強壓怒氣,把榮嬤嬤帶過來的其它紙片給謝良看,“老爺,你再看看,這上面都寫著什么?”
謝良一一看過,在看到其中一頁紙的時候,猛然間扭過頭去問謝紹航:“紹航,我記得你說,策論的題目是論荒年時賑災(zāi)的一般流程及突發(fā)事件的處理,對吧?”
“是。”
“你看看這個!闭f著,謝良把手里的紙片拿給謝紹航看。
謝紹航只看了一眼,整個人都呆住了。
紙片上的內(nèi)容依舊是孔大儒的字體,上面寫的內(nèi)容是建議謝紹航關(guān)注一些近些年的賑災(zāi)事件,不局限于饑荒、雨災(zāi)、旱災(zāi)、雪災(zāi)等。
謝大夫人不解其意,急忙問道:“老爺,怎么了?這張紙上的內(nèi)容有什么不對嗎?”
“不是不對,而是太對了。這么跟你說吧,如果紹航看到了這頁紙上的內(nèi)容,這狀元之位,必定是咱們紹航的!因為這張紙上的內(nèi)容,涵蓋了考題!”
說著,謝良捶胸頓足,無比惋惜。
要是能在科舉之前看到這張紙,謝紹航就等同于帶著答案去考試。
再加上孔大儒的其他指點,榜首是沒跑的。
哪里會像現(xiàn)在這樣,落得個榜上無名,名落孫山的局面!
“!”謝大夫人發(fā)出一聲怒吼,完全沒有往日端莊從容的模樣。
林馨柔則站在那里,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