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前的確是好姐妹,正是因為這層關(guān)系,她平日里有了什么事情,都會告訴崔大夫人。
一來二去,一時嘴巴不嚴(yán),有些不該說出去的事情也說出去了。
往日里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可二人之間的關(guān)系一旦有了裂痕,往日里說的那些話,就會徹底成為斬向她的刀!
榮嬤嬤心生不安:“夫人,真要按著崔大夫人說的去做嗎?”
“她氣成那個樣子,總得先穩(wěn)住她。至于休不休崔姝言,還是要從長計議!
……
此時,崔姝言坐在自己的房里,正聽著巧丫來給她匯報:“小姐,我躲在拐角那兒,看得清清楚楚。崔大夫人來了,到門口的時候又被大夫人身邊的榮嬤嬤攔了回去。崔大夫人就又去了大夫人的院里,再出來的時候,她的臉色就沒原先那么難看了!
崔姝言猜測,崔大夫人和謝大夫人一定是達成了某種共識。
毫無疑問,這共識是針對她的。
不用深思,崔姝言也知道崔大夫人求的是什么。
無非是覺得多年來掌控在手心里的人背離了自己,心有不甘罷了。
尤其是這一次丟了那么大的臉,只怕崔大夫人已經(jīng)對她動了殺心。
但,謝大夫人不會在這個時候?qū)λ齽邮,因為現(xiàn)在的她,還有用。
若她沒有半分用處,只怕過不了今日,她就被悄無聲息地害死了。
至少在謝紹航參加科舉之前,她是安全的。
果然啊,人還是要變得有用,不然,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被人害死了。
這一晚,崔姝言睡得還算安穩(wěn)。
只是,到半夜的時候,她突然覺得不大對,猛地睜開眼睛,冷不丁看到她的床前站了一個人。
瞬間,崔姝言直接將手伸到枕頭底下,攥住早已被她磨得極尖的簪子。
這簪子,是她早就磨好的,防的就是這等兇險的時候。
這一刻,崔姝言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這個人。
但凡他敢動一下,她手里的簪子就會刺過去,直中他的要害。
一時間,崔姝言的呼吸都凝滯了。
卻在這時候,聽到一個低沉的嗓音傳來:“是我!
崔姝言指尖一抖:“叔祖父?”
“嗯!敝x行淵應(yīng)了一聲,身子就猛然栽倒在地。
崔姝言嚇了一跳,忙翻身下床,想把謝行淵扶起來。
可剛碰到他,就是滿手的血。
崔姝言立刻給他切脈,發(fā)現(xiàn)他的脈搏很微弱。
這一刻,崔姝言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謝行淵不能死。
謝行淵若是死了,她的處境只會更加艱難。
想到這里,崔姝言點了一根蠟燭,用手?jǐn)n著,借著蠟燭的光亮,小心翼翼地查看謝行淵的傷勢。
他的傷在腹部,這時候還流著血。
崔姝言拿來剪刀,把謝行淵的衣服剪開,看到了他腹部的傷口。
看樣子,是被劍刺傷的,傷口很深,目前還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內(nèi)臟。
她的醫(yī)術(shù)是上一世被謝紹航關(guān)起來的時候自學(xué)的,書倒是看了不少,可經(jīng)驗不足。
若是傷到內(nèi)臟,她是沒把握治好的,只能先給謝行淵止血。
對于止血,她可就太在行了。
上一世,謝紹航縱容林馨柔日日用刀子戳她,又不肯找大夫給她看,只扔給她一堆藥和醫(yī)書,讓她自己看著辦。
所以,對于止血,她很有心得。
甚至懂得用常見的藥草制作止血的藥粉。
這藥粉,她放的有不少。
同時,她這里還放著給孔大儒準(zhǔn)備的百年人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