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謝紹航奮力掙脫家丁的束縛,撲過來撞開謝良,護住謝大夫人。
等謝大夫人緩過神來,她靠在謝紹航的肩膀上,得意地看向一臉灰敗的謝良:“謝良,你敢苛待我兒,這就是下場!當初春雅死的時候你連一滴眼淚都沒掉,現(xiàn)在為了那一雙野種,你倒是跟死了爹娘一樣!哈哈,因果輪回,報應不爽啊!”
謝良雙眼通紅,死死地盯著謝大夫人。
那眼神,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
謝大夫人卻絲毫不懼,繼續(xù)開口道:“不要想著沈星暖還能生,你還能有航兒以外的兒子。我告訴你,這不可能。我已經(jīng)給你下了絕嗣藥,你這輩子也別想有孩子了。到死,你都只能有航兒這一個孩子!你敢苛待他,那就等死去吧!”
笑著笑著,謝大夫人竟是笑出了滿眼的淚水。
“老爺,沈姨娘哭得快不行了,說想見您!”伺候沈星暖的丫鬟急急地跑過來,帶著哭腔喊道。
“我這就去,這就去!”
說著,謝良再顧不上什么,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跑了出去。
謝大夫人仍是笑著的,她看著謝紹航,一字一頓道:“航兒,不管我做什么,我心里還是在為你考慮的!
“母親,您別說了,兒子都懂!
隨后,謝大夫人看向崔姝言,緩緩道:“崔姝言啊崔姝言,難為你還來看這出戲,只可惜,還是不能把我怎么樣!
“是嗎?”
“自然。沒有任何證據(jù)表明我和那一雙野種的死有關系,所以,沒人能治我的罪!
聽完,崔姝言淡淡一笑,看了石榴一眼,吩咐道:“挖了她的膝蓋骨!”
謝大夫人冷冷一笑:“你憑什么挖我的膝蓋骨?”
崔姝言唇角微勾:“不憑什么。像你這么聰明的人,理應明白,以我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弄死你對于我而言,是不需要給你理由的。”
就好像,上一世謝紹航殺死她和澤兒,也同樣不需要給出任何理由。
這就是有權力的好處。
只是今時今日,居于上位的那個人,變成了她而已。
曾經(jīng),人為刀俎,她為魚肉。
現(xiàn)在,是她為刀俎,至于謝大夫人等人,早已成了她案板上的肉。
至于何時動手,怎么動手,完全看她的心情,不需要被任何人左右。
這時候,石榴伸手一揚,藏在袖子里的短刀就到了手上。
她執(zhí)著短刀,走向謝大夫人。
看著那森冷的刀刃,謝紹航瞳孔微縮:“崔姝言,你不能這么做!”
“侄孫,你僭越了。”
“夠了!你嫁給叔祖父,不就是想借著他的身份惡心我嗎?現(xiàn)在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你如愿了!我的確是覺得惡心,覺得膈應!你下這樣的命令,不就是想讓我求你嗎?好,崔姝言,我求你,求你放過我母親!”
謝紹航以為,他都這么說了,崔姝言一定會手下留情。
然而,這一次,崔姝言是真笑了。
被謝紹航蠢笑的。
謝紹航卻以為自己的話打動了崔姝言,急忙道:“姝言,我心里一直有你!你放心,我這就想法子讓你跟叔祖父和離,到時候我會十里紅妝,重新娶你!”
坐在一旁的廖彤霞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別提多難看了。
不管怎樣,這都是她曾真心愛慕過的男子。
她曾經(jīng)以為,他和這世間的所有男子都是不一樣的。
可越來越多的事情讓她明白,謝紹航的確和別人不一樣。
因為,別的男人不會這么卑鄙,這么無恥,這么自以為是。
可這些,謝紹航全都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