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丹沒有理會梁九誠的叫板,鄭重其事地對大家說:“同志們,自從梁九誠同志主持飛馬鎮(zhèn)的黨委工作以來,飛馬鎮(zhèn)就問題頻出。首先是副鎮(zhèn)長弓建明同志的死因,現(xiàn)在無論是城鎮(zhèn)的大街小巷,還是農(nóng)村的田間地頭,群眾們在茶余飯后,勞作之余都在議論紛紛,相信在座的同志們心里都清楚,這件事的給北梁縣造成了很大的不良影響,可以說是讓縣委、縣政府蒙羞,其次是……”
梁九誠忽然很不禮貌地打斷吳丹的話說:“吳副書記,弓建明同志的死,如果說起責任,我做為班長也有一定責任,但主要責任是他自身生活作風的問題。”
吳丹再次無視梁九誠,沉聲對大家說:“同志們,飛馬鎮(zhèn)第一副鎮(zhèn)長曹潤同志負責拆遷工作,把拆遷工程承包給梁九誠同志的兒子梁忠,前天在唐家凹實施拆遷時,發(fā)生了一件令人發(fā)指的事情,鎮(zhèn)政府因為沒有和村民們達成協(xié)議,遭遇到村民的阻止,包工頭梁忠決定暴力強拆,結果在強推唐姓人家的房子時,竟然把三個村民埋在廢墟下,其中兩個村民是一對古稀之年的老夫妻,還有一個智障的殘疾人,結果三個村民全部遭遇不幸。”
“是嗎?還有這事?”
“太不像話了!怎么還能弄出人命!”
“這么大的事,縣委怎么不知道?”
眾常委聽到吳丹的這番話,都感到非常震驚,因為他們事先的確不知道這些事。
吳丹停頓了一下繼續(xù)說:“同志們,接下來發(fā)生了更荒唐的事,梁九誠同志得知這一情況之后,卻選擇隱瞞不報,而是想方設法去捂蓋子,親自批示鎮(zhèn)財政所,撥賠償款四十五萬元,想用巨額賠償,私下和死者家屬了結這件事。梁九誠同志,我說的是不是實情?”
梁九誠趕緊說:“這個,這個,吳副書記,我必須解釋一下,其實……”
吳丹擺擺手打斷梁九誠的解釋,接著又說:“同志們,結果發(fā)生了更荒唐的事,負責賠償?shù)氖歉辨?zhèn)長曹潤同志,還有包工頭梁忠,他們竟然用假鈔去賠償死者的家屬,雖然目前還不知道,他們之間是誰用了這種偷梁換柱的手段,但是這樣做的目的非常明確,那就是想侵吞這四十五萬的賠償款。結果引起死者家屬的不滿,今天下午死者家屬采用了極端的方式,把棺材放到鎮(zhèn)政府大院里,這樣做的目的就是想要政府給個說法!
見梁九誠不住地擦著腦門上的汗珠,吳丹又繼續(xù)爆料:“梁九誠同志不但對死者家屬的訴求視若無睹,而且粗暴地讓派出所將死者家屬扣押。正是梁九誠同志這種激化矛盾的處理方式,這才引起唐家凹全體村民的群情激憤,使他們對政府已經(jīng)失去信任,這才采用更加極端的方式,聯(lián)合附近的村民去圍攻鎮(zhèn)政府要個說法。而梁九誠同志在常委會上不但故意隱瞞事實的真相,而且還把村民圍攻鎮(zhèn)政府的全部責任都推向了萬畝蔬菜園計劃,我認為梁九誠同志這是有意地誤導常委會,讓我們做出錯誤的決定,梁九誠同志,你這么做的居心何在?”
“我,我……”梁九誠腦門上的汗珠直冒,結結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沒想到吳丹知道的如此詳細,而且當眾揭穿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