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蕩在湍急的河流中,放眼四周遼闊的水源,楚南月欲哭無淚:“咱這該不會飄到黃河水上來了吧?”
蕭寒野也吃不準,他一邊抱著木頭,一邊還得費力托舉著楚南月,咬牙道:“沒準是瀑布的上游!”
他這會兒肩膀已麻木,早就感覺不到痛了。
幸好抓到一根木頭,足夠承載他和楚南月兩個人,否則早就體力殆盡了。
楚南月見他臉色蒼白,趕緊道:“你不用扶著我,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語罷,她便毫無形象雙腿夾緊木頭騎在了上面,并且身子還趴了下來,雙手也緊緊環(huán)抱住木頭,等于是整個人如個掛件一般纏在了木頭上。
雖然不雅,但很牢固。
蕭寒野雖說此刻腦子木訥的厲害,但見她這副滑稽之貌,還是不由輕笑一聲,隨即便也雙手牢牢抱緊木頭。
他還在水里,雖說木頭可以承載他們二人,但也只是能給他借點力而已,并不能承載他全部的重量。
“你還笑!背显卵鲱^看他,病懨懨的一副倦容,著實擔(dān)心他的身體狀況,但感覺越來越快的速度,又不由擔(dān)心道,“不會底端真是瀑布吧?”
蕭寒野望著下游的湍急,好半天才點頭道:“應(yīng)該是!”
楚南月一聽就急了:“咋辦?我們會不會摔死。俊
嗚嗚,她還有倆娃呢,不能死啊。
語罷,她便掙扎下來,打算靠自己的小短腿逆流而上,反被蕭寒野一把制止:“阿月,無用的,別浪費力氣,放心,有我在,保你平安!”
眼下四周無一樵石可借力,雖然他心里也沒底,但他是個男人,不能先亂了腳步。
雖然眼前男人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但還是會給楚南月足足的安全感,這大抵便是他最大的人格魅力了吧,她不再說話,而是緊緊抱著木頭。
很快,木頭晃動方向就急劇起來,楚南月感覺自己像是被卷入一個巨大的漩渦,四周都是洶涌的水流,耳邊不斷的水聲和風(fēng)聲,讓她感到一陣眩暈。
波濤洶涌的河水讓人深刻的感受到人在大自然面前的微不足道。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蕭寒野的大聲:“阿月,抓緊我,要到瀑布口了!”
此時,楚南月的眼睛被河水拍打的根本睜不開,聽到蕭寒野的話,她更是緊緊環(huán)抱住手中的木頭。
其實,她不知道,他們的木頭早已被河水沖刷掉,是蕭寒野一直在大力抱著她,同時她也在用力抱著蕭寒野。
“嘩-”的一聲巨響,兩人只感覺身體一輕,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他們被巨大的水流卷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之中,四周都是一片白茫茫,仿佛要被融化一般。
蕭寒野緊緊抱著楚南月,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抵擋著水流的沖擊。
他微瞇著眼睛,掃視著周圍的一切,突然注意到瀑布后面似空曠,他暗暗匯集內(nèi)力,同時飛出自己的飛天鎖,逆流而上,一鼓作氣,大力飛了進去。
“砰!”的一聲巨響,蕭寒野只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了,隨即,他便失去了意識。
楚南月雖然也被摔得七葷八素,但一直被蕭寒野緊緊護在懷里,有了蕭寒野這個人形肉墊,她只是昏迷了一會兒,便醒了過來。
她艱難坐起來,只覺周圍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氣,而且在這酷暑的六月天竟是格外的寒冷,她不由打個噴嚏。
她挪動著如被車轱轆碾壓過的身體,試圖尋找起蕭寒野來:“阿野......蕭寒野......”
突然感覺屁股底下怪怪的,就猶如那啥一般,她詫異地垂眸望去,呀,她竟把蕭寒野壓在了身下。
她連忙從他身上下來,習(xí)慣性探向他的腕子,還好并無大礙,她這才長吁一口氣。
隨即她望了一眼四周,望著前方生生不息的飛流,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瀑布后面竟如孫悟空的水簾洞一樣別有洞天啊。
前方的路被瀑布擋了,她不會飛檐走壁,于是,她便朝后方走了去。
蕭寒野肩膀的傷口有感染之勢,她得趕緊找些草藥給他敷上。
還真讓她找到了,她不僅找來了止血祛瘀的草藥,更是找到了出口,原來洞口的另一端就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森林,不過現(xiàn)下天色已晚,怕有山魈猛虎出沒,她沒敢多停留,找完草藥,又抱了些柴火,就趕緊回來了。
她點燃柴火,然后又鋪了個簡易床,便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將蕭寒野給翻了上去。
望著他肩膀上翻滾的血洞,她不由倒吸一口涼氣,然后一咬牙便掏出他的匕首來,借著火勢將他的傷口小心翼翼燙平,雖然殘忍,卻是能有效的避免傷口的感染。
燙平他泛濫的白肉后,她才極為輕柔將嚼碎的藥材敷在他傷口上。
待這一切做完后,她不由打個噴嚏,這才發(fā)現(xiàn)她身上濕漉漉的衣裳都粘身上了,她是,蕭寒野也是,于是,她又三下五除下脫下他的衣裳,和她自己的衣裳,架起來烤拭。
電視上演的穿著中衣烤火不存在的。
不過,好在他的外袍是上好薄紗絲綢的,濕著也無礙,勉強能給她蔽體。
至于男人,關(guān)鍵時刻就不要計較這么多了。
反正他又不是沒裸奔過。
她垂眸望向男人,只見他雙眼緊閉,還在昏迷,不過脈象無大礙,且呼吸也平穩(wěn),所以,她就沒擔(dān)心。
眼前的男人雖然一臉蒼白睡著,卻依舊美得無與倫比。
入鬢的長眉、高挺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唇、棱角分明的臉、完美的下顎線,整副面容毫無瑕疵,俊美到極致......
瞧瞧這突出的喉結(jié)是多么性感,瞧瞧這有型的胴體是多么噴薄有力......
再瞧瞧......
呃......這個就不瞧了......這個還是有點瑕疵突兀的......
至少她覺得不完美。
雖然她多少有些凡爾賽了......
但真的是她的肺腑之言。
還是那句話,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望著某個昏迷不醒的男人,楚南月突然感覺餓了......
既缺少精神食糧又缺少物質(zhì)食糧。
她一邊流著口水,一邊想著先補哪個?
呃......精神食糧她就想想而已,人家還昏迷著呢,她不好做女禽獸。
至于物質(zhì)食糧,抬眸望著瀑布上打挺的錦鯉,她眼睛一亮,這不就是現(xiàn)成的嗎?
這魚生于懸崖峭壁,絕非凡品,她來了......
她這邊流著哈喇子,就要從男人身上一腳跨過去,哪知腰間突然被一只大手環(huán)上......
其實,男人在她給他脫衣裳的時候就已經(jīng)醒了,他一直裝睡,只是想看看她會不會吃他豆腐?
果然他的阿月垂涎他的美顏。
一眨不眨盯著瞧,又是吞咽唾沫,又是流哈喇子。
最后終于按捺不住湊了上來。
他本想等她步入正軌再睜眼的,結(jié)果也沒按捺住主動吻上她。
瞧瞧把孩子都饞成什么樣子了。
口水都止不住了,他怎還端得住?
但他親吻了一番后,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道:“阿月,只要你想,我隨時為你服務(wù)!”
楚南月擦了一把口水,只當(dāng)她是不小心摔在了他的嘴上,驚喜一聲:“你醒了,感覺如何?”
蕭寒野立刻昂揚斗志道:“好得不能再好,絕對能行!”
楚南月探了探他的腕子,見他所言非虛,當(dāng)即手指那條錦鯉,兩眼發(fā)亮道:“去,將那條白胖胖的魚為我抓來,我要吃魚!”
蕭寒野順著她的手指,機械望去:“。!”
什么?錦鯉?
她在這兒又是吞咽口水,又是流哈喇子,居然不是為他,而是為一條錦鯉?
她居然放著絕世美顏的他不吃,吃勞什子錦鯉?
他的一腔熱情終究是錯付了!
他感覺到被侮辱了!
他反正不去,他又僵硬轉(zhuǎn)回來,故作一臉虛弱道:“咳咳......渾身無力......抓不了......”
楚南月摸了摸他的頭,又不放心看了看他的傷口,一臉的疑惑:“呃......你可能也是餓的,你先歇著,我抓來給你做烤魚吃!”
語罷,她就霍霍起了身。
望著毫不遲疑就利索從他身上離去的某女,他是真的再次感覺到侮辱,他在她眼中的魅力竟沒有一條胖錦鯉大。
他懷疑人生道:“阿月......錦鯉就真的這般好吃?”
楚南月雖說方才確實是暗飆了一會兒狂車,但那股勁兒已過去,她現(xiàn)在真的滿心滿眼都是錦鯉,她一邊費力抓魚,一邊不耐煩道:“好吃,好吃,當(dāng)然好吃,你話這么多,快爬起來給我抓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