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的話一說出口,霍遠琛的笑意便冷下來。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語氣平淡地說:“你知道的,我媽做不了我的主!
溫黎壓下心底的異樣,微笑著說:“嗯,我知道呢!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半是哄半是警告地說:“溫黎,別想太多。”
他說完這句話,便抱她去了主臥。
只是兩人都沒有弄的心思,就躺在一起,抱著說了會兒話,各自去睡了。
溫黎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霍遠琛已經(jīng)去上班了。
戚美珍起得挺早,還給他們做了早飯,臉上的巴掌印已經(jīng)消了,精神也好了很多。見到溫黎起床,就招呼她來吃早飯。
挺抱歉地說:“昨天,給你添麻煩了!
溫黎搖搖頭,說:“沒事的!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昨天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戚阿姨,你相信我,我嘴巴挺嚴(yán)的!
戚美珍松了口氣,感激地說了句:“謝謝。”
溫黎想,他們這種家庭最看重臉面,就算霍明奇在外頭養(yǎng)女人都養(yǎng)了十幾年了,可新聞報道上還是會時不時報道他和戚美珍夫妻恩愛的事跡,有些重要的宴會,他也會帶著戚美珍一起出席,對外立深情寵妻的人設(shè)。
畢竟,到了他們這個階層,夫妻間感情任何一點風(fēng)吹草動,那都是會影響股價的。霍氏集團的那些股東們也不希望霍明奇離個婚,就讓原配帶走一半身家。
這大概也是為什么就算霍明奇對張麗用情至深這么多年了,也只是把張麗養(yǎng)在外頭,不愿意和戚美珍離婚,讓張麗轉(zhuǎn)正。
溫黎吃完了早飯,拿盤子去洗的時候,戚美珍問她:“溫黎,你今天有空嗎?能不能陪我去醫(yī)院看看張麗?”
溫黎有點驚訝,說:“空倒是有的,我這行就這點好處,時間比較自由。但是,戚阿姨你為什么要去醫(yī)院。俊
戚美珍笑了下,笑意不達眼底,說:“就是想去解釋下。她不是我推的,我不想背這個黑鍋!
溫黎沉默了。她心想,戚阿姨這是還在乎霍明奇呢,不想自己的丈夫誤會,所以才特意要去解釋清楚。
她洗了手,說:“行,我陪您去!
兩人去醫(yī)院的半路上,溫黎讓司機拐去了昨天那家珠寶店。她想讓店員把昨天的監(jiān)控拷貝一份給她。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戚美珍解釋再多,也沒有直接播放當(dāng)時的監(jiān)控更有說服力。
誰知,等她去了店里,卻被告知:“昨天的監(jiān)控已經(jīng)被銷毀了。”
溫黎不信,問店員:“怎么這么快就銷毀了呢?這才過了多久?”
店員向她解釋:“我們店里的監(jiān)控內(nèi)存不大,所以是每天零點就會自動覆蓋前一天的監(jiān)控視頻。您這過了一天才來要監(jiān)控,太晚了,已經(jīng)恢復(fù)不了了!
溫黎懊悔得不得了,恨自己怎么沒有昨天過來拷貝監(jiān)控。
然而已經(jīng)這樣了,也沒別的辦法,她只能放棄給霍明奇播放監(jiān)控視頻的打算,陪戚美珍去了醫(yī)院。
兩人還沒走到病房門口呢,就聽見霍明奇的聲音,挺擔(dān)心地問:“傷口還疼嗎?”
這是對著張麗說呢。
真是可笑,他老婆一晚上沒回去,他不擔(dān)心,連個電話都沒打過,對小三倒是挺上心的,一大早就跑到醫(yī)院來看望了。
溫黎擔(dān)心地看了戚美珍一眼。
戚美珍表情挺麻木的,似乎說話的那個男人,根本不是她丈夫似的。
病房里又傳出來張麗柔柔弱弱的聲音,說:“疼倒不那么疼了,就是頭昏昏沉沉的,身上也沒什么力氣,連說話都覺得費勁!
跟著又傳出來安雯的聲音,說:“麗姨你這是失血過多導(dǎo)致貧血了。你都不知道,昨天你流了好多血,可把我嚇壞了。還好你吉人自有天相,撿回來一條命。不然,我真是要難過死了!
霍明奇也說:“昨天確實兇險,我差點以為我要失去你了。說起來,還要感謝安雯,昨天是她給你輸?shù)难,等你出院了,我們都要好好感謝安雯。”
張麗虛弱地說了句:“安雯確實是個好孩子,我一直都很喜歡她!
安雯不好意思道:“霍叔叔,麗姨,你們別夸我了,我只是做了我應(yīng)該做的事。麗姨是為了給我買畢業(yè)禮物才遭此橫禍的,要不是我的血型剛好能和麗姨的配上,我都要自責(zé)死了!
張麗說:“還是要謝謝你。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霍明奇也道:“安雯想要什么畢業(yè)禮物,只管說,霍叔叔都包了。”
又去安慰張麗,說:“美珍不該因為吃醋就對你下這么重的手,這回我是無論如何不會原諒她的。你只管安心養(yǎng)傷,其他的事,交給我來辦,我不會讓你白白吃這么大一個虧的。一定要給她點教訓(xùn),讓她再也不敢看輕你!
戚美珍垂眸站在病房外面,很久都一動不動。
溫黎擔(dān)心她,伸手想去扶她。
剛一動,她轉(zhuǎn)身就走,腳步飛快,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獸似的。
溫黎忙去追她。可醫(yī)院人多,她被幾個病人和家屬擋了擋,出去的時候就看不到戚美珍的身影了,打電話也不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溫黎忙給霍遠琛打電話,說:“戚阿姨不見了!
十分鐘后,戚美珍的電話回?fù)苓^來,跟溫黎說:“我沒事。只是一時情緒上頭,這會兒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
溫黎問她在哪兒?她說:“我回去了,在遠琛的公寓里。不過我想一個人靜靜,你能不能跟遠琛說,讓他今晚去別處住?”
溫黎答應(yīng)了,又去給霍遠琛打電話。
他也明顯松了口氣,說:“知道了!
又說,“在忙。等下找你。”
溫黎便把電話掛了,回去了她的小公寓。
她以為霍遠琛說的那句“等下找你”,是給她打電話詢問細(xì)節(jié)的意思。沒想到這個“找”字,就是字面意思。
當(dāng)她從貓眼里看到一身疲態(tài)的霍遠琛時,一時心軟,開門讓他進來了。
“你怎么來我這兒了?”
她以為他今晚會找個酒店過夜。畢竟自從上次兩人不歡而散以后,他都快一個月沒來找過她,明顯對她興趣淡了的意思。
霍遠琛進了門就把她按在了墻上,挺急切地扒她的衣服,吻也細(xì)細(xì)密密地落到她身上。
他說:“有點累。想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