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這種形勢下還能被遺忘的, 也唯有姬茱兒所待的巨鹿郡了。
哪怕是被鎮(zhèn)壓,她特性也時刻影響著周邊。
除了巨鹿郡外,其余三個是潁川,云中,上谷三郡。
紅鸞一聽要去巨鹿郡,當即樂的喜不勝收,不過有麻箐在她也沒太敢張揚。
...........
來到巨鹿郡,這里的情形完全出乎人意料。
一片平和,陰是陰的, 陽是陽的。
邪祟沒有發(fā)瘋似的出來作亂,對策局也沒傾巢出動,街道車水馬龍,汽笛聲將人拉入恍惚世界。
紅鸞躍躍晃晃:“我聞到了娘親的味道,很近,娘親就在這里!”
因為我和麻箐存在特殊,到巨鹿郡沒一會就被對策局的人圍住了。
為首的是巨鹿分局的局長,他望著我直拍腦袋:“好眼熟.....怎么就是想不起來呢!
“最近這記性也太差了吧!
我嘴角抽了一下,將對策局專門頒發(fā)的特特級危險證件亮給他們看,
這個證件唯一能證明就是我的危險系數(shù)。
而我那夸張的危險系數(shù)無疑是最好的證明。
巨鹿局長看我半天認不出來,一看證件瞬間腦子好使了,訕笑著讓人撤掉戒備。
“原來是您啊,上面早就發(fā)過確認通告了,巨鹿的地界您隨便行動。”
“通告你沒看到?”
“看到了,現(xiàn)在才想起來我給忘了,對了你來是干啥的?”
我:“.........巨鹿郡的監(jiān)侯呢?”
巨鹿局長又是宕機好一會“誒......是啊, 她跑哪里去了?”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巨鹿郡的監(jiān)侯我認識嗎?”
他回頭問向調查員:“監(jiān)侯呢?”
調查員們面面相覷,口風如一:“咱們地界有監(jiān)侯?”
見此情況,我想我明白了,姬茱兒的特性已然影響到了他們。
姬茱兒的特性就是如此,遺忘!
幾乎等同抹除存在般的遺忘。
任何見過姬茱兒的人,只要脫離一會視線就會將姬茱兒給遺忘掉。
所以當她的特性作用到周邊對象上時就形成了這般狀況。
巨鹿郡的邪祟們安分守己沒有發(fā)瘋或許就有姬茱兒的影響。
想到此處,我突然看到了一點希望,一點星光。
我找巨鹿局長問清楚鎮(zhèn)壓之地,好在他將姬茱兒與那名監(jiān)侯給忘了,至少沒把鎮(zhèn)壓之地給忘了,起碼知道巨鹿下面鎮(zhèn)壓有東西。
巨鹿鎮(zhèn)壓地在意動摩天大廈之下,由對策局開路,電梯直接落入負十八層鎮(zhèn)壓之地的最深處。
更下面一層就是姬茱兒的所在,對策局也無法進入。
收容姬茱兒有特殊的收容守則,其中一條便是除監(jiān)侯,局長外,他人不可與其對視。
大概率是因為見過姬茱兒會丟失記憶。
地下十九層,純白的房間兩名少女正面對面玩著桌游,一邊是姬茱兒,另一邊是素未蒙面的丸子頭少女。
少女青絲團成丸子,素白額頭下是疲倦,失魂的大眼睛,
眼袋浮腫,黑眼圈重得的眼睛周邊的一圈淡黑眼影。
知悉有人進入,丸子頭少女勾動桌下的一處機關,頓時圓形托盤升起,連帶著桌子,姬茱兒等一同旋轉。
原本姬茱兒是正面對著我們,旋轉半圈成丸子頭少女面對著我。
她抬起發(fā)黑眼眶,視線不離姬茱兒和我們。
我愣愣想通了什么發(fā)問:“你是巨鹿郡的監(jiān)侯?”
丸子頭少女眼眸里多了絲靈氣:“你們是誰?”
“娘親!娘親!”
紅鸞化身的玩偶從我腰間跳下,一路小跑沖向姬茱兒。
姬茱兒見到我們,還處于思緒呆滯中,一聽紅鸞聲音,手里的牌散落一地。
“站住!”
丸子頭少女抽牌彈出,剎那如光閃過幾張卡牌封鎖住紅鸞,卡牌陷入地面一半,剩余部分又剛好卡住紅鸞。
“你干什么!”紅鸞陡然怒了,打不過麻箐, 難不成還怕監(jiān)侯。
丸子頭少女抓著牌起身,單薄身影有著說不出的堅韌呢:“我乃巨鹿郡監(jiān)侯'千銀,我還想問你這家伙想干什么!'”
“作亂?”
“誤會....千銀你誤會了,她沒有惡意”姬茱兒連忙插入兩者中間勸和。
紅鸞氣鼓鼓恢復真身,千銀也辨別出了她身份,立馬殺意涌現(xiàn):“泗水郡的!”
我抱著胳膊打量著千銀,提醒一聲:“巨鹿監(jiān)侯千銀,你是不是有什么忘了?又或是有什么忘記看?”
巨鹿局長都忘了千銀這個人,可她卻在這十九層里守著紅鸞。
千銀能認得紅鸞卻認不得我,那么問題所在很明顯。
千銀一愣順手翻看了一眼手機,臉色肉眼可見變得慌亂發(fā)懵:“沒電關機了.....什么時候?”
“人怎么能馬虎成這樣。”
“這下還不完蛋了,那件事情我應該有說吧,你們不會是以為我出事來調查的吧?”
她倉皇找出備用電池換上,怨氣十足的埋怨:“上面的家伙都死絕了嗎?”
“我沒消息居然都沒人下來,難不成把我給忘了?”
“我也是,明明每日必行守則都掛到脖子上了,還沒看到!
我埋怨瞥了姬茱兒一眼,姬茱兒看著我無辜吐吐舌頭,眼神柔似水。
看來她的特性還是很難自控,千銀就是因為待在姬茱兒旁邊才會被遺忘。
被巨鹿郡的人遺忘,被對策局遺忘。
以至于千銀失聯(lián)幾天都沒人來查探,可能上面命令巨鹿分局的人下來看看,但一轉頭巨鹿分局的人又給忘了。
去看看巨鹿監(jiān)侯?巨鹿有監(jiān)侯嗎?
千銀翻看著手機獨自崩潰,姬茱兒對她細聲細語的道歉:“對不起千銀.....我真的沒想影響你,只是現(xiàn)在我沒法很好控制!
千銀擦了擦沾上水意的黑眼圈,勉強笑著:“沒事的,沒事的,現(xiàn)在我都記起來了。”
“這也是我拜托你那樣做的,這不怪你!
“外面現(xiàn)在怎么樣?”
千銀詢問我,可見她連我也記起來了。
記憶有時就是這樣, 僅需要一個錨點,一個引子就能帶出一大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