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笔捴攲⑦@一消息,消化了好一會兒,最終只給了一個字的答復。
章炎彬見此,也不再說話,到底要怎么做,還得蕭謹自己來決定,別人都無權干涉!
蕭謹用筷子隨意地攪動著碗里的面,原來真的是生病了?不是裝的!
怎么辦?心里怎么有點堵得慌。
“面都已經被你攪碎了,是準備吃豬食嗎?”章炎彬瞧了一眼蕭謹碗里的面,雞蛋和面都被攪得不成樣子,瞬間沒了食欲。
“你才,”蕭謹抬頭正對上章炎彬似笑非笑的眼神,把“吃豬食”三個字咽了回去。
“我吃飽了!”蕭謹負氣般地放下來筷子,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生誰的氣,總之就是很生氣。
“該怎么做,自己想清楚,別留遺憾!”章炎彬不想看到以后蕭謹后悔,委婉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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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宅。
馮錚見到藍景煜就跟見到鬼一樣,一個勁兒地往馮鐘懷的身后縮。
那天的事情,是馮錚一輩子的陰影,癱瘓的哥哥突然站了起來,對著爺爺和爸爸步步緊逼,而爸爸卻在和哥哥爭論過后,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要把自己掐死。
“你,你又過來干什么?”馮鐘懷一邊往后退,一邊安撫著身后的馮錚。
馮錚自從那次事件后,變得沉默寡言,甚少能聽見他說話的聲音,而且夜半常常被噩夢驚醒,驚恐地喊叫。
“干什么?我是魔鬼嗎?我只是來告訴你,過一陣子,我就要走了,打了一筆錢到你的賬戶上。
你只要不像以前那樣大手大腳,還是夠你和馮錚用到他成年的了。
從此以后,我們兩清了,別再妄想從我這拿走一分錢!
藍景煜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嘴里卻說著最殘忍的話。
“你,你要去哪?”馮鐘懷有些害怕,余曼曼早就和那個奸夫跑了,只剩下自己和馮錚,老的老,小的小,自己身體也因為受了巨大的打擊垮了,估計也沒幾年活頭了。
藍景煜如果在的話,最起碼自己百年之后,能為自己收個尸,馮錚的話,他也不會完全不管不顧。
“去國外生活,和袁偉祺一起。”
“什,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你,你,你惡不惡心?!”馮鐘懷氣得指著藍景煜破口大罵,竟然為了一個男人,拋下自己的爺爺和弟弟,不聞不問。
“沒你惡心,看著馮明磊迫害藍家,裝聾作!我告訴你,你小心點說話,惹毛我,我一分錢都不會留給你,到時候你就帶著馮錚上街要飯吧!
藍景煜湊到馮鐘懷的耳邊,惡狠狠地說著,自己能做到這個地步,馮鐘懷就該燒高香了,竟然還不知好歹!
“哦,對了,最后祝你長命百歲,要死的話,也得等到馮明磊出獄的時候再死,想想你的寶貝孫子!”藍景煜冷笑一聲,揚長而去。
獨留氣得渾身發(fā)抖、面如死灰的馮鐘懷和因為害怕、嘴唇不斷打著顫的馮錚。
報應啊,都是報應!馮鐘懷苦笑,這就是貪心的代價!
藍景煜出門后,一腳跨上車,坐在副駕駛,系著安全帶。
“事情都交代完了?”袁偉祺轉頭看了看一臉淡定的藍景煜,還真別說,藍景煜發(fā)瘋的時候,最有魅力!
“嗯嗯,都處理好了,不過......袁叔那邊,怎么辦?”藍景煜腦中構想著袁叔知道自己和袁偉祺在一起的樣子,不知怎么的,有點想笑。
“不用管,他一向不大管我,想管,也管不著。倒是你,整天一副乖巧的樣子,估計會驚掉我爸的下巴!痹瑐レ髡f完就往藍景煜身旁湊了湊,勾起唇角,笑了笑,“估計我爸會替你可惜,可惜你怎么找了我這種人?估計還會怕你被我欺負呢!”
“又來了!那怎么辦?我從小就招人疼,我也沒辦法!彼{景煜兩手一攤,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對,你說得都對!”袁偉祺挑起藍景煜的下巴,給了他一個輕輕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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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遠每日和家人演著戲,他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愈來愈糟了,最近有好些時候都不認得人了。
許柔每日和蕭清遠黏在一起,陪他吃飯、散步,說話,下棋,只是希望病情能夠得到延緩。
蕭楚言和蕭楚宇也盡力推掉一切社交,除了上班就是回家,陪著蕭清遠聊天。
可是,他們發(fā)現(xiàn),事情沒有他們想象的順利,雖然蕭清遠也配合地吃著藥,但是記憶力、反應力以不可逆轉的趨勢光速下滑。
蕭楚言要坐不住了,他知道蕭謹一直是爸的心結,或許,蕭謹能夠開導開導爸爸。
可是蕭楚言也知道,這件事情對于蕭謹來說,是難上加難。
讓蕭謹在一夕之間,調整好心態(tài),面對曾經傷自己最深的人,確實太難為他了。
可是......一切對爸身體有幫助的事情,蕭楚言都要去試一試。
“媽,我想......和蕭謹談談!笔挸哉业綑C會,終于和許柔說出了內心的想法。
“......”許柔一時哽住了,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明白,蕭謹是蕭清遠的心結,但是,她有什么立場,要求蕭謹做事呢?
“媽,你知道的,爸現(xiàn)在越來越糊涂,但是心里卻還一直裝著心事。
雖然您回來了,爸沒有之前那么抑郁了,可是,蕭謹才是爸最大的心結!
我想說服蕭謹,讓他來看看爸,即使......對病情緩解沒有什么作用,但是好歹在爸清醒的時候,不要讓他留遺憾!”
蕭楚言看著許柔的雙眼,焦急地說道。
“不!不要!我不要蕭謹來!我害怕!你們不許告訴他!不許告訴他!”蕭清遠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門口,臉上一片慌張、恐懼之色,不住地搖著頭,嘴里絮絮叨叨地念著不停。
他沒臉見蕭謹,他怎么能見蕭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