薈園居5號樓一單元508室。
“景煜,你說待會兒蕭謹回來會不會被我倆嚇死!”
白子堯和藍景煜從酒吧出來時已經凌晨一點了,由于喝了太多的酒無法開車,只能打了滴滴跑到離得比較近的薈園居。
來之前二人問過章炎彬,說蕭謹出去跨年了,估計要回來很晚。
“所以,你關燈干嘛?別真把他嚇著。”藍景煜看著一片漆黑的客廳,無奈地搖了搖頭。
門鎖轉動的聲響傳來,白子堯示意藍景煜別出聲。
緊接著是關門的聲音,但卻遲遲不見蕭謹開燈。
黑暗中隱隱傳來嗚咽聲,起初聲音很小,慢慢開始越來越大,最后變成了嚎啕大哭!
白子堯見狀,慌忙起身,準備去開燈。
藍景煜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了聲“別去”。
五年前的那場車禍,當醒來面對母親車禍喪生、自己終生殘廢的現(xiàn)實后,在無人的深夜,自己也是這么哭的。
蕭謹抱膝坐在地上,后背倚著門,張大嘴巴哭得毫無形象,哭聲中滿含委屈和傷心,讓人聽了心揪揪地疼。
過了好久,許是哭累了,聲音變成了抽泣,然后又漸漸沒了音兒。
白子堯急得抓心撓肝,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用手碰了碰身旁的藍景煜,聲若蚊蠅:“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藍景煜示意白子堯再等等,人在大哭過后會很疲累的,再等一會兒,蕭謹應該就會睡著了。
果然,不一會兒就有輕微的鼾聲傳來。
白子堯打開燈,躡手躡腳地走向門前,藍景煜也移動著輪椅趕了過來。
蕭謹頭埋在兩膝間,沉沉睡去,白子堯小心翼翼地將他抱進了臥室,脫了外套和鞋襪,蓋上了被子。
藍景煜用毛巾輕輕擦拭著蕭謹臉上的淚痕,又把被子掖了掖,這才和白子堯一起離開了臥室。
早上九點,章炎彬提著早飯來到了508室,按了好一會兒門鈴,白子堯才搖搖晃晃地開了門。
“他們倆都還沒醒?”章炎彬將早飯放到了餐桌上,看了眼白子堯的黑眼圈,嫌棄道:“你去照照鏡子,你毀容了。”
“還是不看了,不想被自己嚇死。”白子堯懶懶地說道。
說話間,藍景煜挪動著輪椅從書房出來了,昨晚他和白子堯在書房擠了一夜。
“你怎么也臉色這么差?”
“噓~”藍景煜示意章炎彬小點兒聲。
二人將昨晚的事轉述給了章炎彬。
章炎彬回憶了一下,他給蕭謹打電話時,人已經走到電梯口了。
那時他的聲音并沒有什么異樣,怎么一進屋,就開始哭起來了?
“是不是,想媽媽了?”白子堯猜測道。
章炎彬白了他一眼,以他對蕭謹?shù)牧私,蕭謹對他那個媽,是一丁點兒感情都沒有。
“那是因為什么?你都不知道,他哭的有多傷心,我和景煜都跟著掉了眼淚!卑鬃訄蛘f著鼻頭又酸了。
“待會兒他醒了,我直接問!”章炎彬才不想繞彎子。
“不可以!”藍景煜說的堅決,蕭謹自尊心強,肯定不愿讓別人知道自己哭了的事情。
“嘭”的一聲,蕭謹推開房門,沖向洗手間。
給馬桶沖完水后,抬頭看了一眼鏡子。
天啊,兩只眼睛腫的老大,還鼓鼓的,各自只留了一條縫。
蕭謹洗了把臉,腦子稍微清醒了些。
努力回想著,昨晚自己好像哭著哭著睡著了,那自己是怎么跑到床上的?夢游?
四人圍坐在餐桌前吃著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