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搓了搓手指,支支吾吾地半天吐不出完整的話。
女人挑了挑眉,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游移,姜沅跟陸席城的事兒,她聽文景說過,基本上都知道。
她揉了揉鼻尖,走到姜沅面前,笑著朝她伸出手,“你好,我叫桑秋!
姜沅訕訕地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瞄到她平坦的小腹,“你、你這么快就生了嗎?”
桑秋噗嗤笑了出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生什么呀,生空氣嗎?”
“?”
“之前你看到那是假的,配合三爺演戲呢!
姜沅整個人都凌亂了,她看了看陸席城,又看了看桑秋。
難怪上次陸席城連驗孕棒都看不懂,現(xiàn)在好像解釋得通了。
“你不是他女朋友?”
“不是啊,我倒是想呢,人家看不上我啊。”桑秋沒好氣地說,“哎喲,叫我過來就是為了解釋這件事啊,三爺你自己張了嘴不會說嗎?大早上的,我還在做夢呢!”
姜沅沉默了,沉默的同時,心情變得復(fù)雜起來。
“還有別的問題嗎?”
姜沅飛快的搖頭。
“那我走了,困死了。”
桑秋打了個哈欠,沖著姜沅眨了眨眼睛,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
她一走,氣氛又變得尷尬起來。
陸席城道,“你先前說什么?接著說!
“沒有了。”
“坐過來。”
姜沅站起來走了兩步,到他身邊坐下。
陸席城沒說話,只是盯著她看,將她的局促不安都看在眼里。
片刻后,他忽然笑了一聲,帶著些許自嘲的意味,“這么久了,我在你眼里,還是那樣可怕?”
姜沅抬起頭,撞上他漠然的眼睛。
她捏了捏手指,鼓起勇氣問出了她一直以來的疑問,“您和陸家,有什么深仇大恨嗎?”
雖然姜沅也不喜歡陸家,但陸席城是陸家的人,那些都是他的親人,一個能對親人下手的人,如果不是骨子里滲著冷血,那就是個變態(tài)。
連親人都不放過,又如何保證他身邊其他人能安全?
陸席城注視著她,片刻后,他移開了視線。
他并未正面回答姜沅的問題,而是反問了她一個問題,“若是有天,你找到了害你全家的兇手,你會怎么做?”
姜沅愣了愣,錯愕地看著他。
他神色平靜,就像是在單純的閑聊,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緒。
可他的話,卻在姜沅心里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問這個問題,難道,他真的不是老爺子親生的?
姜沅一時間啞然,她復(fù)雜地看著陸席城。
陸席城一臉的平靜,永遠都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若是換位思考,若她和自己的仇人整日待在一起,怕是做不到他這么淡定。
沉默了好一會兒,陸席城也沒逼她回答,他看了眼腕表,說,“不早了,去休息!
“嗯!
姜沅猶豫了下,才站起身,隨便去了一個房間。
她回頭看了看沙發(fā)上的男人,不知是不是錯覺,她仿佛看到他背影有一絲的落寞。
無聲的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進了屋。
她躺在床上,拿出手機給姜歡發(fā)了個消息,告訴她現(xiàn)在不在陸家了。
姜歡這會兒還沒醒,應(yīng)該看不到她的消息,她將手機放在枕頭下,閉上眼準(zhǔn)備睡覺。
可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外面天已經(jīng)亮了,她又從床上爬起來,隱約中聽到外面有關(guān)門聲,大概是陸席城走了。
她下床出去看了眼,人已經(jīng)不在客廳,果然是出去了。
反正也睡不著,她就在沙發(fā)坐了下來,打量著這套房子。
剛搬進來她還沒習(xí)慣,之前好不容易在陸家習(xí)慣了,現(xiàn)在又換地方,她整個人都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