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誤解與否,都不能改變什么。
記者剛想上前來采訪姜沅,忽然被一只胳膊攔住了,那位記者抬頭看到男人的目光,無端后背發(fā)毛,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讓開!
那些圍觀群眾訕訕地給他們讓路,又用說不清道不明的目光看著兩人。
等他們上樓后,背后又傳來他們的議論的聲音,無非是她身邊的男人和先前的不一樣,又換了一個之類的。
有些人就是這樣,同情比自己慘的人,又嫉妒比自己過得好的人。
如果來找她的男人都是又老又丑的男人,他們會覺得姜沅是生活所迫而可憐她;但如果來找她的都是又高又帥的男人,他們就會罵她不要臉。
有時候姜沅都覺得這個世界很可笑,這世上的人,包括她自己,都可笑。
到家后,姜沅轉(zhuǎn)過身,對陸席城道謝。
陸席城道,“明天換藥,早點休息!
姜沅默了默,她哪還有心情換藥,不過為了能早日看見,她還是要換的。
“我知道了。”姜沅想轉(zhuǎn)身直接進(jìn)屋的,但陸席城今晚幫了她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晚了,她也不好意思丟下他不管。
況且,她自己在家也有點害怕。
猶豫片刻,她說,“這么晚了,要不,您就在這里住下?明天您也不用再跑一趟!
“嗯!
他答應(yīng)的還挺干脆,姜沅咬了咬唇,“我們這里就兩個臥室,你睡我的房間,我去歡歡的房間!
“不必了,我在沙發(fā)就行。”
“這怎么……”
“或者,你和我一起!
他成功把姜沅的話堵回去了,姜沅嘴里剩下的話硬生生變成了,“那就委屈您了。”
陸席城沒說話。
姜沅等了片刻,去了洗手間,她手上和身上還有血,在浴室里洗了半天,也不知道洗沒洗干凈。
回屋又把衣服換下來,抓起衣服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血腥味很重。
她無法想象當(dāng)時的場景,更想不到姜歡是在怎樣的心情下動的手,在姜沅的印象里,姜歡是連螞蟻都不敢殺的人。
姜沅到現(xiàn)在還記得,小時候她們?nèi)ヒ巴馓で,五歲的歡歡被兩只大公雞追的滿地跑,一邊跑一邊哭。
就是這樣一個單純膽小的孩子,她竟然殺了人。
原來那場大火,真正燒死的,是那個十歲的小女孩。
而她只是被那場大火困在了原地。
姜沅閉上眼,卻怎么也睡不著,心里的想的全是歡歡,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有沒有地方睡,有沒有吃飯,她一個人會不會害怕。
就這樣在床上輾轉(zhuǎn)一夜,第二天早上,她接到了警局的傳喚,讓她過去做筆錄。
她不敢耽誤,急忙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手間洗漱。
出來時,她目光在客廳環(huán)視一圈,并沒發(fā)現(xiàn)陸席城的蹤影,難道他已經(jīng)走了?
“你在找什么?”聲音從背后傳來,嚇了姜沅一大跳。
她身后是洗手間,難道他剛剛就在洗手間?
姜沅臉頰飛快的染上一層酡紅,因為剛才她在里面上了廁所,豈不是都被他看到了?
她只能假裝不知道,紅著臉說,“我要去警局,可能要晚點才能和您去換藥了!
“那就先去警局。”
他越過姜沅往外走,姜沅懊惱地捏了捏手指,硬著頭皮跟上去。
陸席城將她送到警局門口,告訴她,“我在車?yán)锏饶!?br>
“好的,謝謝陸先生。”
他的身份也的確不適合跟她走在一起,姜沅拿上盲杖,朝警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