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星官大人,我早就聽聞您的威名,心中也極為仰慕,但實話實說,這陳寧傷百豹太深,罪責(zé)深重,若是沒有遭受該有的責(zé)罰,那么恐怕在場眾人都會寒心。”
“我不寒心啊。”疫馬搖頭,理所當(dāng)然道,他又指向姜秋禾,“這小姑娘也不寒心!
說完之后,疫馬再看向全場眾人,將手朝四周舉起,袍子抖動,詢問道。
“那么在場有誰寒心呢,大可給我說一說,然后你們再多帶些人來!
……
座位上的權(quán)貴們默默低頭,沒人敢在此刻開口,都不敢去觸這個霉頭。
文官集團的幾位代表人卻不愿意退后,領(lǐng)頭人甚至將腳步朝前頂出,直視疫馬的兩個馬眼,沉聲道。
“不管怎樣,你終究只是代表個人,你們兩人就想將其擔(dān)保,未免有些太過兒戲了!
“真以為只有兩人嗎,可是有不少朋友還在外面等著的!币唏R忽然開口,同時搖頭。
“我還是太善了啊,本來想著不將事情鬧太大,自己一個人處理完就好,但你們執(zhí)迷不悟,好吧,武官的朋友們,請上來吧!”
他伸出手,朝天拍了拍掌,傳出信號。
嘣!
門外臺階忽然傳來驚天裂地之聲響,沉重腳步似天神降臨,密密麻麻落至大殿之上。
片刻之間,便有一眾身形各樣的漢子從階梯間走來,他們神態(tài)各異,為首的駝背白須老者拄著拐杖,皺紋密布的臉上有諸多疤痕,他面無表情,直視文官集團眾人,淡然道。
“許久沒見了,文官的各位!
當(dāng)這一眾武官出現(xiàn)的剎那,審判殿內(nèi)權(quán)貴皆嘩然。
“青頭豹劉淵,摧山段易,百鬼手建蘭付,最前面是武官現(xiàn)在的領(lǐng)頭人之一顏旌吧?”
“傳說中的大人物竟然匯聚一堂,乖乖,自從十年前周燭一事后,武官好久都沒匯聚起這種陣仗了吧?!”
“……”
權(quán)貴們在商討,陳寧也較為好奇的看著這千奇百怪的武官,覺得腦袋上有塊石板的武官最有意思,因為像是棺材般。
他目光游動,又與姜秋禾對視。
姜秋禾先是將眼眸一斜,翻了個白眼,似在埋怨他不提前給自己發(fā)消息,但她又不忍心一直埋怨陳寧,畢竟許久沒見面了,所以她稍稍側(cè)目,再悄悄咪咪的給陳寧眨了眨眼,這就是暗號。
陳寧腦袋微歪,將左眼眨動,算是回以問候。
姜秋禾將腦袋低下,嘴角偷偷流露出一抹笑意,腳丫不自覺的朝著地面扭了扭。
她以為這一切都悄無聲息,但其實她倆的打情罵俏都在眾人的注視之下。
武官集團站在最前的顏旌也瞧見了兩人間的互動,蒼老面龐上露出極欣慰的笑意。
小陳寧不錯,就這一點來講比當(dāng)初的周燭強太多了,武夫嘛,拳要練,戀愛更是要談,不然后繼無人,武道該如何傳承?
但總有破壞氣氛的攪局之人,文官領(lǐng)頭人眉頭緊皺,與顏旌回復(fù)道。
“你們不是不參與政事討論嗎,為何今天出動這么多人手,是要講道理,還是說別有所圖?!”
顏旌淡漠看著他,雙手拄著拐杖,不屑道。
“小娃娃,我現(xiàn)在告訴你三點,第一,你還沒有質(zhì)問老夫的資格,甚至于和老夫說話的資格都沒,換文官那邊的九階大臣來還差不多!
“第二點,武夫的講道理只有武力,任何道理都是在武力相當(dāng)?shù)那闆r下才能討論!
“第三點,老子想保下來的人,就算讓半神來也動不了。”
顏旌只說三句話,而后駝背直起,能瞧見衣袍之下肌肉鼓動,再將拐杖舉起,尖端直指審判官,白發(fā)飄舞,眼神中精光閃現(xiàn),像是重現(xiàn)年輕時霸氣,一字一句喝道。
“給你三秒鐘時間,快點給老子判,不然今天老子要你跪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