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沈氏也是可憐人!”
“誰說不是呢,眼看陪著宋將軍熬出頭了,結(jié)果呢,落得個人財(cái)兩空的下場!
“也不知道以后她們?nèi)兆釉趺催^?”
“要說 她也是傻,干嘛要給別人騰位置呢?現(xiàn)在忍一忍,將來孩子大了,不是就出頭了嘛!”
路邊的人一邊等著家里的馬車過來,一邊竊竊私語,討論著眼前的這一場鬧劇。
又說韓曼兒手段高明的,又說沈氏氣性太大,丟了宋家的潑天富貴。
連帶著兒子也沒辦法享受父輩蒙蔭的,自然,也有人偷偷說宋巍,太過絕情的。
將新人迎進(jìn)門,變臉就跟變天似的,讓她們這些看客都有些措手不及。
路人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或夸或罵,在沈意歡眼里,都無關(guān)緊要。
她只恨他們在韞兒面前說三道四,讓她的孩子受了傷。
宋巍,既然你這么放不下我,那你就好好受著吧!
新仇舊恨,連帶著今日的羞辱,一定要讓你加倍奉還。
她抱著兒子,腳步堅(jiān)定,一步一步踏在地上,裙角染上塵埃。
失去了本來的顏色,看的阿瀟一陣心疼。她本不用抱著孩子走這么遠(yuǎn)的路的。
若不是宋巍上來攪和,韞兒此時正在與他策馬前行。
一定難掩激動的揚(yáng)著笑臉和他說這說那,小嘴不停催著他跑的再快一點(diǎn)。
而不是趴在她的肩頭,哭紅了眼。
她自然也不用在眾人或同情或不懷好意的目光,強(qiáng)裝著不在意。
看她走遠(yuǎn),阿瀟的目光收回來,冷笑著看了一眼宋巍。
呵,就這么個玩意兒,也配消耗她數(shù)載?
今日又破壞了他與韞兒,和她接觸的機(jī)會!
宋巍,你簡直找死!
阿瀟翻身上馬,路過宋巍身邊時,對著他冷嘲,“我不知宋將軍打仗的本事如何。
但我深知一點(diǎn),宋將軍最擅長,將一顆珍珠藏在泥里,然后看它慢慢失去光澤,變得與魚目一般無二。
宋將軍,果真是好本事!當(dāng)真是讓人佩服至極!”
“你,你果然對她有”
“我不像某些人,被豬油糊了眼睛,我不瞎,自然看得到她的好!”
阿瀟打斷他的話,冷哼一聲后,揮動馬鞭,“駕——”一聲。
朝著京城的方向呼嘯而去,激起一路塵埃!
宋巍握緊拳頭站在原地,看著阿瀟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此人一定會對她目的不純,他看向她的目光,是一個男人看向女人的目光。
而非她口中所說的,是韞兒的好友這般簡單。
不過好在,她似乎并沒有答應(yīng)他!
看他這氣急敗壞的模樣,一定是還沒得逞什么?
他本意是來救她,想要跟她們一起上山的。
可是一看到她與別的男人有說有笑,而且那男人抱著韞兒,與她站在一起時,實(shí)在太像一家三口了!
那個畫面深深刺痛了他的雙眼,讓他瞬間就失去了理智。
而且,他剛剛在自己面前那么囂張,讓他誤以為,沈意歡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什么?
他與她才和離多久,他一心想要與她重新開始,哪里能接受她與別的男人走的這么近?
待他查清楚了沈文淵強(qiáng)迫她的事情,一定會給她討一個公道的。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就可以毫無芥蒂的在一起了!
韓曼兒聽著周圍人對她的嫌棄,看到宋巍一言不發(fā)的樣子,氣的狠狠掐了把自己。
對著周圍婦人們哭唧唧的指責(zé),“你們怎么這樣啊,女人又何必為難女人呢?
我與你們都不認(rèn)識,你們罵的這樣臟做什么?”
“再說了,我跟巍哥哥之間是真愛,我們在一起有什么錯?
你們一個個接受父母包辦的婚姻,被像貨物一樣丟出去,你們不覺得自己生活的很可憐嗎?
一群封建制度下的犧牲品,哪里來的資格對我指指點(diǎn)點(diǎn)?
你們自己年老色衰,不受男人待見,干嘛把錯怪在我身上。
韓曼兒指責(zé)完別人,又將目光落在宋巍身上。
“巍哥哥,她們憑什么對我們的愛情評頭論足,她們懂什么。俊
話落,她又一臉鄙夷的看著路邊的女子們,
“你們發(fā)育都沒發(fā)育全,就被嫁出去伺候男人了,新婚夜與一個陌生男人睡覺,還不是乖乖脫了衣裳等著被寵愛,你們又在清高什么?一個個的,真是服了!
路邊的小媳婦兒們被她這話臊的臉色通紅,有些人捂著小輩的耳朵,一臉嫌棄卻又無可奈何的瞪著她。
韓曼兒卻把這當(dāng)成了炫耀的資本,“巍哥哥,你要相信,我與她們不同,我有主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愛的是你這個人,我是見了你才被你迷住的!
“相愛足以抵萬難,巍哥哥,為了你,我可以忍受她們的狂風(fēng)暴雨,也可以無視她們的污言穢語!
李翰林的母親是在場最為年長的,看著在場的小媳婦兒們被她說的臉色通紅,頭也抬不起來,氣的忍不住出聲呵斥,
“住口!”
“誰允許你如此放肆的,你一個女子,不修婦德,口無遮攔,簡直放肆!”
“哼,難不成我還說錯了,她們新婚夜不是和陌生男人睡覺?
難道你們不是越過愛情直接進(jìn)入最后一步脫衣裳的環(huán)節(jié)?
做了還不讓說,你們啊,真真是嘴上保守,行為開放!”
“連愛情為何物都不知道,我真可憐你們!”
“宋巍,你就是這樣縱容家眷胡言亂語,羞辱朝廷命婦的?”李老夫人臉色鐵青的質(zhì)問他!
宋巍被他喚的回神,看到她們氣憤的目光,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韓曼兒說了什么?
“巍哥哥,我說實(shí)話,她們還罵我,”
“別說了!”
宋巍從未有過如此難堪的時候。
他一把抓起韓曼兒的手腕,朝著眾人微微說了句“對不住”就往后面去了。
“巍哥哥,干嘛跟她們道歉啊,明明就是成親前沒見過面,新婚夜睡在一起猛干活啊,難道我說錯了嗎?!”
韓曼兒見他沒有護(hù)著自己,有些生氣!
這個世道真他媽惡心,說真話也不行!
“荒謬!無恥!”
李老夫人拍著胸口,氣的不輕,她怎么也沒想到,一個女子說話會如此不知輕重。
紅著臉的一眾婦人:……真是晦氣!
幾個剛成親不久小媳婦兒,被韓曼兒幾句話羞的低頭直抹眼淚。
“宋巍縱容家眷羞辱朝廷命婦,簡直豈有此理,本夫人一定要將此事告知御史大人,讓他去皇上那里參他一本!”
李老夫人話落,其他幾人也是一臉意動。
她們成親前是不知未婚夫?yàn)楹稳,可她們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合情合法嫁過去的。
被韓氏這么一說,好像她們是什么下賤東西一樣。
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韓氏如此羞辱她們的清白。
將她們的新婚夜扯出來羞辱人,這口惡氣,她們豈能咽下去?
當(dāng)即,幾位年紀(jì)稍大的夫人就與李老夫人一同折回京城去了。
幾人立志要給韓曼兒點(diǎn)顏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