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東子這人就是個不靠譜的,他說的話你就當放屁,他就是覺得封月受了委屈!
封月用紙巾捂住東子的額頭,“先去醫(yī)院吧!
東子一把揮開她的手,“死不了。”
夏卿卿從陸懷川身邊起身,面色平靜不帶任何情緒,她越過桌子走到東子跟前,從隨身帶的包里掏出日常受傷會用到的東西,“我給他止血!
大家目瞪口呆看著夏卿卿,連一邊的封月都以為她聽了東子的話會大吵大鬧,倒是沒想到,她像沒事人一樣,竟然還有心思給東子止血?
所有人都意外,只有坐在主位上的陸懷川一動不動,眼神卻始終追隨著夏卿卿。
“不用你管!睎|子沒好氣地往后仰身子。
夏卿卿一個用力扯住他衣領,“老實點別動!”
剛才跟在陸懷川身邊進來的時候,她文文靜靜,也沒多說話,別人跟她聊天,她也是淡笑著回應幾句,所以大家都認為她肯定就是靠著這張柔柔弱弱的臉吸引了川哥。
可現(xiàn)在,她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聲調嚴肅,東子一怔,愣是沒再反抗。
夏卿卿動作利索,消毒,止血,包扎,一套下來,像是做過無數(shù)遍一樣,不摻雜任何私人感情,卻專業(yè)又淡定。
包扎完,她重新回到陸懷川身邊,包廂里靜的落針可聞。
夏卿卿起身端了一杯酒,目光堅定有力,“我知道,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和阿川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甚至是親人,你們打心里希望他好,我感激你們,但是感情不是用身份地位甚至金錢權力來衡量的!
“阿川受傷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讓他重新站起來的人也是我,你們覺得我配不上他,可我卻覺得自己偉大并且光榮,我親手醫(yī)好了我自己的男人,給了他生的希望,陪他看早上的朝陽,看傍晚的落日,陪著他一步步走出泥濘。”
“我是醫(yī)生,而他是軍人,我們都見過太多的生死,所以更加敬畏生命,我有自己的驕傲和堅持,我也相信阿川他是一個睿智的人,他對另一半,對感情都有他自己的判斷,你們看輕我,懷疑的是他的決策,所以在你們眼里,阿川就是這樣一個是非不分的糊涂蛋嗎?”
東子啞口無言,他沒想到一個農村來的女人,會有這樣強大的氣場和膽量,這么多人盯著她,她絲毫不怯場,反倒是無比鎮(zhèn)定從容,愣是把客場變成了主場。
并且她說的這些,讓人無法反駁。
川哥確實是她治好的。
“嫂子,我們沒有看不起你,你別誤會,你治好川哥,我們都感激你!庇腥舜驁A場。
夏卿卿一口干了杯中的酒,“你們可以看輕我,但不能看輕我和阿川之間的感情,往后日子還長,我們有的是機會共事!
陸懷川擰眉,盛了熱湯遞到夏卿卿手邊,“喝那么急做什么?”
夏卿卿確實喝得急了,她不想給大家營造一種自己是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菟絲花,她也不敢做菟絲花,她沒了家人,沒了依靠,她只能做雪山之巔的雪蓮花。
迎風生長,不屈不撓。
寒冷荒蕪并不能將她打倒,反而會讓她越發(fā)頑強,嬌艷盛綻。
東子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情緒,陸懷川的雙眸中醞釀著風暴,他視線掃向東子,聲音似冰天雪地般森寒,“道歉!”
東子耷拉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他端著酒杯起身,“嫂子,我為剛才的話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