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肢體接觸,兩人都是一陣異樣,黎念洛更是沒想到他竟然第一反應(yīng)是關(guān)心她,“沒事的,我磕磕碰碰的都習(xí)慣了!
從小到大,除了外婆,可沒人把她當(dāng)女孩子嬌養(yǎng),生下來媽媽就不在了,爸爸更是不祥,她寄住在舅舅家,整天承受著來自舅舅一家的冷嘲熱諷。
能給她口吃的就不錯了。
要不是外婆偷偷把東西藏起來給她吃,怕是黎念洛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餓死了。
她越是這么說,陸庭安心里的心疼就越濃,他倏然牽起黎念洛垂在褲縫處的手,拉著她坐到了沙發(fā)上,“乖乖待著!
陸庭安拿來了擦傷的藥膏,先用酒精消了毒,然后一點一點給她涂在有劃痕的地方,“怎么這么多傷口?”
越擦藥,他眉頭皺得越深,衣服蓋起來的地方,還藏著不知道多少傷。
黎念洛無所謂地跟他講了今天姚嘉木帶著女伴來馬場的事情。
“所以,晚上送你回來的就是那個馬場里遇到的人?”陸庭安狀似無意問了一嘴。
黎念洛點頭,然后又覺得不對勁,“陸醫(yī)生,你怎么知道晚上有人送我回來?”
她仰頭,他垂眸,兩人的視線突然在某一個時刻對上,陸庭安眼底一閃而過的心虛,“碰巧看到了!
“哦!
上完藥,已經(jīng)過了凌晨了,陸庭安指了指兩個臥室,“你想睡哪一間?”
臥室的門都敞開著,黎念洛指了指其中一間看起來像次臥的房間,“我睡這個吧!
陸庭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行!
反正次臥也夠大。
黎念洛本來以為他是同意了自己住次臥這件事的,可等陸庭安把他的被子和枕頭也一起搬到次臥的時候,她徹底傻眼了。
“陸醫(yī)生,您這是?”
陸庭安回頭看她,“這不明顯嗎,睡覺!
“不是說讓我睡這間的么?”
陸庭安整理好床鋪,率先掀開被子上了床,“黎念洛,我是讓你挑選,并沒有說是你自己住,既然咱們是已婚,那已婚夫妻該做的事情,還用我教你嗎?”
如果不是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過于嚴(yán)肅認(rèn)真,黎念洛都要懷疑這件事是不是他預(yù)謀已久的了。
怎么感覺這陸醫(yī)生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坦然說這種讓人羞恥的事情呢。
兩個人躺在一張床上,陸庭安關(guān)了床頭燈。
黑暗中落針可聞,連兩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格外清晰。
黎念洛緊緊抓著自己被子的一角,喘氣都不敢太大動靜,她就祈禱著陸庭安趕緊睡著,這樣她就可以放肆地翻個身喘口氣了。
身邊的男人動了動,黎念洛條件反射般朝旁邊挪動,她明顯感覺到男人翻身的動作一頓,“黎念洛!
“嗯!
“睡吧,今天太晚了!
黎念洛:“……”
怎么好像是她想做些什么一樣?
沒多久,陸庭安的呼吸就變得均勻起來,黎念洛豎起耳朵聽了聽,確實睡著了。
她重重松了口氣,在被子里扭了扭身子,這才徹底舒展開。
長這么大,除了外婆,她還從未和一個陌生人這么近距離的躺在一起過。
黎念洛本來以為自己會失眠睡不著的,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白天太累了,在陸庭安睡著后沒多久,她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所以她沒發(fā)現(xiàn),等她四仰八叉地占了大半張床睡相難看的纏住陸庭安的時候,黑暗中男人的眼睛比鷹隼還要亮。
黎念洛早上醒來的時候,床上已經(jīng)只剩她一個人了,等她反應(yīng)過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