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慶收回視線,一句話沒說進了廚房。
等他再出來,閆夢雨正熱情地給陳雙巧盛飯夾菜,“姐姐嘗嘗我的手藝,國慶哥哥最愛吃我做的菜了!
陳雙巧哪里吃得下。
看著這狗男人和別人雙宿雙飛,還在她面前秀恩愛,她能吃得下就有鬼了。
盤子里的菜還沒動,就被人直接端走了。
陳雙巧和閆夢雨同時朝李國慶看過去,就見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把陳雙巧盤子里的胡蘿卜挑了出去,然后又把盤子重新放到她面前。
整個動作行云流水,像是做了無數(shù)遍一樣。
陳雙巧放在腿上的兩只手用力握在一起,她吃胡蘿卜過敏。
閆夢雨一臉驚訝,“國慶哥哥,你這是做什么?”
李國慶后知后覺,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舉動有多好笑,“沒什么,她剛才說自己不吃胡蘿卜!
“姐姐,是這樣嗎?”
陳雙巧臉上也都是“茫然”,“啊?我什么時候說過,是不是這位同志認識的女同志太多,記錯了人!
她說完把他撥到一邊的胡蘿卜全重新混到了自己的盤子里,低頭便大口吃了起來。
有些痛,還是不夠深刻,才會讓她只因為別人的一點兒小恩小惠就開始忘了當初的決絕,她該給自己補一刀,傷口夠深,被人拋棄的記憶才夠刻骨。
吃過飯,閆夢雨送陳雙巧下樓,“姐姐,我真的很開心認識你,以后我可以經(jīng)常找你玩嗎?”
陳雙巧答非所問,“我可能會很忙!
“沒關(guān)系,我不會打擾姐姐的!遍Z夢雨幾乎是搶答,“姐姐忙的話我可以幫你做飯,我別的不擅長,但是做些吃的還是可以的!
陳雙巧淺笑,轉(zhuǎn)身離開。
進了家門,她強忍了一路的難受再也控制不住,胳膊上,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紅疹子,她捂著心口,呼吸都有些困難。
跌跌撞撞從抽屜里拿出藥,顫抖著手打開藥瓶子,可藥瓶子里的藥也像是要固執(zhí)地和她作對似的,怎么也倒不出來。
陳雙巧絕望地將藥用力一揮,撒了滿地。
她人也跟著倒了下去。
好疼啊。
撕心裂肺的疼。
本就被她偷偷藏起來的傷口又重新拿到太陽下,被人翻來覆去的撕扯。
眼前恍恍惚惚地,陳雙巧似乎看到李國慶從門外發(fā)了瘋似的沖進來,紅著雙眼喊她,“巧兒!”
徹底暈過去之前,陳雙巧分明看到李國慶朝她跑過來的模樣,他的腿似乎一瘸一拐的。
在醫(yī)院的病床上睜開眼,陳雙巧分不清她暈倒之前的那些畫面,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
李國慶閉眼趴在她的病床邊,滿臉的疲憊,因為常年握槍而布滿繭子的手緊緊握著她的手,好像稍微松一些,她就會一不留神不見了一樣。
呵呵。
深情啊,是能裝出來的。
陳雙巧用力將手從他手中抽出來。
“巧兒,你醒了!”李國慶看到她醒過來如釋重負般長長舒了口氣,“為什么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你明明吃胡蘿卜過敏,為什么要賭氣那么做!
陳雙巧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兩秒,忽然開口,“你能起來幫我去拉開窗簾嗎?”
“當然!崩顕鴳c起身往窗邊走,陳雙巧盯著他一腳深一腳淺的步子,慢慢紅了眼窩。
原來那不是夢。
他怎么會突然瘸了呢。
難道這兩個月,他是…
“李國慶,這兩個月你到底做什么去了?”陳雙巧認真道。
“巧兒,其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