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地上,匍匐著一個蓬頭垢面的身影,全身上下血跡斑斑,狼狽至極。
聽到開門的動靜,她用盡全力抬頭,一眼看到逆光的人影,鄭媚兒連開口講話的力氣都沒有,只傻愣愣盯著那個方向,眼里全是無能憤怒。
“是你!彼е缽暮黹g溢出兩個字。
斗篷上的連帽被摘下,露出夏卿卿那張白皙清透的臉,地下室光線幽森,鄭媚兒眼中的夏卿卿,竟然妖冶如鬼魅。
她后背頓時滲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夏卿卿彎腰下蹲,聲音在空曠的地下室里顯得格外冷厲,“你不該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她的目標只是喬四,其他人只要不招惹她,夏卿卿絕對不會牽連她們。
可鄭媚兒偏偏看不清形勢,把夏卿卿當成了情敵。
愚蠢至極。
“你少在這兒說風涼話,大家都是女人,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想要勾搭四爺而已!编嵜膬弘p手撐著地板,用力坐了起來。
她在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狼狽。
夏卿卿嗤笑一聲,“你還真是可憐!
在鄭媚兒眼里,似乎只有得到男人的愛,女人才有價值。
這種人,最可悲。
永遠要靠吸引別人的注意力來最大化自己的存在感。
“輪不到你在這兒看我笑話!”她看不得夏卿卿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夏卿卿起身,背對著她,“我從不會看一個努力生活的人的笑話!
鄭媚兒一哽,突然想起認識喬四之前,她也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少女,她有夢想有工作,每天雖然辛苦,但是活得有尊嚴。
后來被喬四看上帶回了家,他給她無限的寵愛,花不完的錢,享不完的福。
鄭媚兒的野心越來越大,也漸漸以為自己在喬四那兒是與眾不同的,可直到今天她才看清,喬四那樣的人,壓根沒有心。
開心了,可以高高把她捧到天上,不開心了,隨時能弄死她。
夏卿卿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溫乎的饅頭,遞給鄭媚兒,鄭媚兒一把揮開她的手,“少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
白花花的饅頭滾落在地,夏卿卿的視線從饅頭略過,定在鄭媚兒臉上,“現(xiàn)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第一,繼續(xù)在這個腐爛發(fā)臭的地方等著喬四爺回心轉意來把你帶回去;第二,按我說的做,我救你出去!
鄭媚兒看了她兩眼,忽然開口大笑,“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我要去四爺面前告發(fā)你!
她掙扎著要起來,夏卿卿也不怕,就那么定定看著她起來又摔倒,反復幾次,鄭媚兒身上再沒有了折騰的力氣。
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夏卿卿低頭湊近她,“你想去我不攔著,但是你要掂量清楚,他是信你,還是信我!
她說完再沒停留,轉身就走。
門打開的時候,鄭媚兒忽然用盡全力開口,“我跟你合作!”
夏卿卿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低調離開。
夏醫(yī)生攻克了鄭媚兒,外邊陸懷川將喬四的醫(yī)生綁了起來。
“韓菲懷孕了,對嗎?”陸懷川手里拿著根鐵棍,一下一下在手心拍打,鷹隼一樣的目光盯著喬四的醫(yī)生。
醫(yī)生跪在地上,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
“沒有,韓菲根本沒懷孕。”
陸懷川聲音低沉,眼神不善,“是嗎?你再好好想想,她是不是懷孕了!
不等他說話,陸懷川幽幽開口,“李大軍,家住十里堡郝家屯46號,家里有一個老娘,一個年幼的妹妹,和一個臥床的弟弟,我說的沒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