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從衛(wèi)生間出來,盯著床上煮熟蝦子一樣的女人,歪頭悶笑,他掀開被子從身后擁住她,“舒服嗎?”
章芷蘭閉著眼裝睡,太難為情了。
陳星淵知道她沒睡著,濃密的睫毛還在不停地抖動,他惡趣味似的在她耳邊低語,“小蘭不問問我剛才去衛(wèi)生間做什么了?”
章芷蘭用力閉著眼。
“漱口!
章芷蘭覺得自己以后沒辦法認(rèn)真面對他這張臉了。
那樣硬朗英氣的男人,竟然能說出這么厚臉皮的話,虧得她以前還覺得他和外面那些人形容的一樣,嚴(yán)肅冷厲,不近女色。
狗屁。
他百分百純色!
陳星淵難得醒來晚一次,從臥室出來,家里只剩他和劉姐,“先生,小蘭天剛亮就起來了,匆匆忙忙吃了口飯,說電視臺有重要工作!
劉姐搖了搖頭,“小蘭這孩子太敬業(yè)了。”
只有陳秘書長本人才知道,章芷蘭到底是敬業(yè),還是故意躲著他。
他心里失笑,心情大好。
就連章芷蘭撿回來的那只被主人拋棄的小狗“星星”,他都覺得沒那么礙眼了。
好心情地拿了食物喂給它,一臉得意,“還跟不跟我爭寵了,小東西。”
小狗跟聽懂人話似的,沖他“汪汪”叫了兩聲,陳星淵拎起它后頸,“不服?”
小狗繼續(xù)“汪汪”叫,陳星淵剛想教育它兩聲,小狗一臉無奈,身子一抖,“嘩”一下。
尿了。
陳秘書長后知后覺。
生無可戀。
果然狗還是不能太給它臉。
陳星淵想起章芷蘭之前每天都會帶小星星下樓遛彎兒,可能是今天出門太過著急,一時給忘了,他換了衣裳,牽著它下樓。
一人一狗,誰也看不上誰。
明明是一家子,卻把狗繩撐到了最大直線距離,離著老遠。
一大早到了電視臺的章芷蘭還不知道家里發(fā)生了人狗大戰(zhàn),她也沒心情想那么多,因為她發(fā)現(xiàn)有人竟然比她到的還早。
段雅潔哭得眼睛都是腫的。
“雅潔,出什么事了?”章芷蘭給她倒了杯水放在手邊,“有什么我能幫你的嗎雅潔,別自己憋著。”
“芷蘭,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彼吭谧雷由,哭得傷心欲絕。
章芷蘭擁住她肩膀,“雅潔,到底怎么了,你別嚇我!
段雅潔一句完整的話還沒說出口,電視臺外面忽然一陣騷亂,陸陸續(xù)續(xù)上班的同事們都在圍觀,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手里拎著一把刀沖了進來,“你這個賤女人,你給老娘滾出來!”
中年女人拎著刀直奔段雅潔。
“你做什么!”易陽伸手抓住她,反手用力一頂,刀落在地上,有人急忙把刀撿了起來。
章芷蘭攔在段雅潔跟前,“雅潔,這是誰?要不要報警?”
段雅潔眼眶含淚,中年女人蓬頭垢面瘋了一樣,“報警?笑話,我是她媽!不孝女!”
媽?
章芷蘭不知道,這世界上竟然有親生母親拎著菜刀要砍自己女兒,還喊女兒賤人的,這哪里是母親,這比仇人還要狠毒。
“雅潔,她真的是你媽嗎?”
段雅潔委屈點頭,“媽,您怎么鬧到電視臺來了,這是我工作的地方。”
“你工作個屁,要不是你,你爸也不會被那個狐貍精給勾走,都是你這個賠錢貨,你要是個男娃,你爸怎么會不要我,都怪你,都怪你。”她越說越激動,抄起手邊的一個掃帚,直直照著段雅潔就打下來。
章芷蘭本來是想護著段雅潔的,可段雅潔哪里能讓她因為自己受傷,她轉(zhuǎn)身背對中年女人,將章芷蘭推開,掃把打在她后背,疼的她倒吸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