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承豪哪怕經(jīng)歷過腥風(fēng)血雨,可此刻手心和額頭也不約而同的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全場落針可聞。
他按下扳機的那一刻,“啪嗒”一聲,是空的。
所有人歡呼,柯承豪肉眼可見松了口氣,他把槍扔給方斯年,“該你了!
彪子上前想要阻攔,“其哥,沒必要當真,大不了跟他們拼了!
方斯年擰眉握住槍,“彪子,道上混最忌諱言而無信,相信豪哥也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我怎么能開了這個先河?”
“可是…”
“少他娘的廢話,娘們唧唧的,滾開。”方斯年彎了彎唇,槍口對準自己太陽穴。
柯承豪一臉看戲的模樣,“都說其哥人狠話不多,今天我算是見識到了,你放心,等你到了底下,兄弟多給你燒點兒錢,再給你燒幾個女人,不讓你餓著!
身后的保鏢起哄哄堂大笑,彪子憋得臉色鐵青。
方斯年依舊從容,“話未免說太早了。”
話音落,槍聲落。
“怎么可能?”柯承豪突然變了臉,里面依舊沒有子彈!
他明明親手裝好的。
方斯年將槍扔回給他,“豪哥可別忘了剛才的話!
“姓方的,你出老千!”柯承豪反應(yīng)過來,方斯年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把槍里的子彈取了出去。
眾目睽睽之下,竟然沒人能發(fā)現(xiàn)。
“這話怎么說的,豪哥可沒說中途的過程怎么玩,我們只看結(jié)果!
“你他媽的玩陰的是吧,給老子砸!”
兩撥人早就蓄勢待發(fā),互相看不上眼。
槍聲,棍棒聲,此起彼伏。
現(xiàn)場一片混亂。
柯承豪奪過馬仔手里的槍,躲在暗處朝方斯年開了一槍,彪子推開方斯年,用后背替他擋了這一槍。
“彪子!”方斯年回頭看他。
“誰他娘讓你過來的!”他臉色不好看。
彪子嘴唇慘白,“其哥,你先走,我墊后!
“干你爹的,給老子堅持!”方斯年拽著他往外走,幫派火拼,即便是警察來了也無濟于事。
彪子身上不停淌血,他人已經(jīng)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兩人沿著興隆側(cè)面的小巷子跑,路口一輛汽車橫在巷口,方斯年全身戒備。
“上車!焙笞南那淝浯蠛耙宦。
副駕駛的陸懷川降下一半車窗,“不想死的就少矯情!”
方斯年遲疑兩秒,帶著彪子上了后座。
彪子已經(jīng)昏了過去。
夏卿卿打開車上的醫(yī)藥包,一邊檢查彪子的傷勢,一邊喊方斯年,“剪刀給我!
方斯年沒遲疑,快速在包里找到剪刀。
“鉗子。”
“鑷子。”
“紗布。”
她低著頭認真給彪子止血,方斯年聽她的指令,讓拿什么拿什么,副駕駛的陸懷川從倒車鏡往后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徹底把臉扭向窗外,再沒往后看。
“卿卿,他能活嗎?”
車上東西有限,夏卿卿用繃帶給彪子暫時止住血,“子彈沒有打中心臟,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耽擱不得,得馬上手術(shù)!
彪子在這個時候睜開眼,看清眼前的人是夏卿卿他整個人都清醒不少,“怎么是你,你想做什么!”
“彪子,別亂動,卿卿剛才給你止血了!
“其哥,我才不信她,你是沒見那天在仇叔家里,她是怎么,是怎么…總之太殘忍了,我寧愿死了也不讓她救。”
“好啊,那你現(xiàn)在就跳下去,最好再回到興隆里面,找到剛才火拼的那伙人,看看你還能打死幾個,可千萬不能就這么窩窩囊囊的去醫(yī)院,太不爺們了!毕那淝涫掌疳t(yī)藥包,她能做的就這么多,再多,條件不允許。
彪子啞口無言,嘴上功夫他不利索,干脆撇過頭不看夏卿卿,好像他看不到,她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