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什么事嗎?”章芷蘭眼神飄忽,對電話那邊胡言亂語應付著。
“你過來還是我過去?”
章芷蘭心里一咯噔,“我親自去吧,不麻煩您了!
掛了電話,段雅潔已經(jīng)開始穿衣裳了,章芷蘭撩了撩耳邊的頭發(fā),“雅潔,我臨時有點兒事,不能出去了,抱歉哈。”
段雅潔也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怎么了,需要我?guī)兔??br>
“啊,不用,你自己玩得開心!
“那好吧芷蘭,我待會兒回來給你捎好吃的,順便再給家里人買點兒禮物!彼f完就離開了,等她身影徹底消失在走廊,章芷蘭才穿好衣裳關(guān)門出來。
按著電話里陳星淵說的房間號一間一間找了過去。
輕輕敲了敲門,門居然被推開了,章芷蘭關(guān)上門進來,撲面而來的墨水氣息充溢著整間屋子。
這哪里是旅店,這分明是第二個辦公室。
辦公桌上擺放著一幅剛寫好的毛筆字,字跡未干,像是下筆之人臨時有事離開,紙上赫然呈現(xiàn)了一句古詩。
“畫入懸崖孤絕處,蘭花竹葉兩相遮”。
她剛輕聲念完,門再次被人推開,章芷蘭聲音透著喜悅,“星淵,你去…”哪兒了。
溫明達進來,臉上的神情和章芷蘭一樣驚訝,“溫主任,你也來找星…陳秘書長?”
五月份的海城,氣溫已經(jīng)升了起來,溫明達依舊穿著嚴肅得體的深色系工作服,英氣十足,臉上幾分生人勿近的孤冷還沒來得及收回。
他朝里走了幾步,忽然在章芷蘭身邊駐足,她剛洗過澡,身上的柚子味兒果香很濃,“這是我的房間!
只一秒,繞過她將身上的外衣脫下掛在書桌后面的衣架上,隨后端坐在辦公桌前。
“會寫毛筆字?”他聲音低沉,章芷蘭這才發(fā)現(xiàn)手里還握著人家的筆,急忙放到桌子上,“抱歉溫主任,是我走錯了房間!
溫明達掃了眼桌上的毛筆,沒動。
章芷蘭又羞又臊,上次在醫(yī)院貿(mào)然打擾了溫明達,這短短時間內(nèi)又走錯房間,她都怕溫明達把她當間諜給抓起來,急忙往外走,“不打擾您了!
溫明達依舊面不改色,低著頭開始處理公文,視線再沒在章芷蘭身上停留,她這才捂著心口訕笑著離開。
門關(guān)上,屋里男人手里的動作也隨著停下,他撿起桌上的毛筆,放在手心摩挲了兩下,在那副已經(jīng)干涸的字跡上,將其中的‘蘭’字又描摹重了幾分。
章芷蘭關(guān)上門,又退回去重新看了眼,沒走錯,是330啊,她嘟囔間,聽到身后有人喊她,“您好,借過一下!
然后章芷蘭就看到服務人員在330面前貼了個B,B330。
“您好,還有A330?”
“是的,左手邊第二間。”
海城和京城最近往來密切,機關(guān)里的領(lǐng)導都有自己固定的房間,溫明達有,陳星淵也有,這酒店名義上對外開放,實際上已經(jīng)成了政府官員的臨時辦公場所,所以陳星淵和溫明達才會都在這里。
她重新敲響A330的房間,陳星淵睨她一眼,“這么久!
章芷蘭都沒好意思說自己走錯的事,她怕陳星淵笑話。
誰知道她點兒那么正,剛好碰到溫明達房間的牌子掉了呢。
“有魚?”
竟然有魚!
章芷蘭一看到魚兩眼放光,直接把剛才發(fā)生的事忘了個干干凈凈。
“去洗手。”
等她洗好手出來,陳星淵已經(jīng)挑了一塊兒肉多的魚開始給她撿刺了,“為什么沒說你來海城?”